出了月子之后,我不顾众人反对,回到了设计工作室。
白日里,月嫂跟着我,呆在办公室。
晚上,我带着周不了,睡在一楼客房。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就和管易斯分房睡了。
理由很简单,他是医生,要有足够的睡眠保证。
周不了太小,一夜总能哭三四次。
最久一次,连着哭了两个小时,怎么哄都哄不好。
所以,他没拗过我。
日子一天天过。
周不了的周岁宴很盛大。
晚宴结束后,我带着周不了回到了自己家。
半个月前,我租下了这个不大的小公寓。
并布置成一个温馨的,儿童风的小家。
月嫂是我亲自挑的,只认我一个主家。
我把周不了放在了公寓里,一人回了和管易斯的家。
他开门进来时,我正炒完最后一盘菜。
关了火,盛盘。
他连忙接过,手指划过我贴着创可贴的食指。
立马放下盘子,拉着我的手到灯下查看伤口。
「家里不是有阿姨,要吃什么安排阿姨就好了啦!」这么重要的时刻,阿姨怎么能在呢?!
灯光下,他的衬衫领口,裤子腰身,还有没有粘掉的面粉。
我忍声轻咳了几下。
有点着凉,他的身上又有些香水味。
很淡,但奈何我又很敏感。
「着凉了?让你总不穿拖鞋,还贪凉要吃冰淇淋,你就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语气严肃,有些生气。
明明是夹杂着关心的好言,却变成了刀。
将我千刀万剐。
又变成最臭的垃圾堆。
让我恶心。
我挣开他的手,转身去端那盘红烧肉。
摆上桌,点上蜡烛,关掉大灯。
管易斯笑呵呵搓手,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还有烛光晚餐?」
「涵涵呢?」
他终于发现了管涵沂不在家。
管涵沂。
周不了大名。
但我从来只叫他周不了。
不了不了。
告诫我自己,一切不了。
「交给柳姐了。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管易斯有些惊讶,愣了一下,又笑了笑,
「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
「不是」我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但是以后的今天,会是我们的离婚纪念日!」我不想再装了,也装不下去了。
为了这一天,我忍了二十个月零九天。
也准备了二十个月。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他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他不信。
我毫不犹豫的开口「你没有听错,离婚!」
说完,怕他装聋,又大声说了一遍:「我说,我要离婚!」他慌乱的起身,蹲在我面前,把我的双手拢在手心:
「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我们,很幸福啊!」
烛光下的脸,一闪一闪。
眼底的困惑很真实。
我忘了,他还不知道!
多可笑。
我知道宋平平的存在。
宋平平知道我知道她的存在。
可管易斯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该说他迟钝呢,还是夸他戏演的太好。
一人三面,滴水不漏。
我把平板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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