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初本能地抓住黎钦,恳求道:“不要把我给他,求你了。”
黎钦嫌弃的甩开徐岑初的手,对付愧道:“这个也不行。”
付愧两次被拒,再加上憋太久没泻火,脾气瞬间上来了。
“黎钦,不要以为李哥器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的业绩这月还差五万,就二十万了,按照规矩,我想点谁去我房里睡就点谁,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阻止。”
付愧狠狠瞪了黎钦一眼,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脚下,恨不得将地面踩出几个窟窿。
黎钦带着徐岑初他们下楼,指着最里面的房间,“你们住这里吧。”
徐岑初往里面看了一眼,屋里有四个男人,上下铺。
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靠在门边垂涎三尺的盯着她们。
那些眼神,像是饿极了的狼,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将她们啃食殆尽。
徐岑初只是看着,腿就软了。
“我不要……黎钦先生,求你给我们换一个女孩的房间好吗?”
袁媛也在一旁点头,她被之前的事情吓坏了,如今话都说不出来。
黎钦根本不给徐岑初她们多言的机会,对着三个男人道:“你们跟我来。”
徐岑初本能地要追黎钦,却被门内出来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拖进了屋里。
“啊!”
徐岑初花容失色,闭着眼睛尖叫。
“宝贝,你叫得真好听,再来几嗓子。”
男人炽热的呼吸喷在徐岑初额头上,她吓得立马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肌肉壮汉。
他光着膀子,一身强壮的腱子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徐岑初觉得他只需要一拳,就能把她打死。
“我叫张强,以前是拳击冠军,我对待女士很温柔,你不要怕。”
徐岑初僵直着背,靠在冰冷的墙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张强邪魅地把徐岑初从头打量到脚。
“你一出现,我就看出来你有一身美人骨,洗干净了,肯定是个美人,跟着我,我罩着你,没人敢动你。”
言毕,张强伸手就去撩徐岑初的头发。
千钧一发,袁媛忽然扑向张强,“强哥,我喜欢你,你抱我。”
说着,她就跪在他脚下,靠过去,去解张强的腰带。
任何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撩拨。
张强一把将袁媛拉起来,丢在了下铺,红着眼睛,扑了上去。
“你这个妖精,迷死我了。”
然后就是袁媛的一声尖叫,上下床铺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
门外传来男人们猖狂的大笑。
“便宜了张强那个小子,黎钦也太偏心了吧?好不容易来两个新人,都不送我们房间。”
徐岑初睁大眼睛看着袁媛被糟蹋。
窒息感袭来,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徐岑初靠着墙,慢慢的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抱着头,不去听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缅北,就是炼狱!
比电影;比任何一个从缅北跑回去的人说的都要恐怖!
咒骂声,嘲讽声,情色的脏话,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喘息声,宛若厉鬼索命。
徐岑初受不了的尖叫……
谁来救救她……
疯狂摇动的床终于停止了,徐岑初被人拉了两下。
她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泪眼模糊中,勉强看清袁媛的脸。
袁媛已经穿好衣服,给她使眼色,让她跟上。
徐岑初站起来,因为蹲太久,脚麻,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一只强壮的手臂伸过来,勾住了她的细腰。
“谢……”谢谢尚未是说完,便看见张强吃饱喝足戏谑的那张脸。
“不要碰我。”徐岑初哭着尖叫,开门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要逃。
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忽然,她撞到了一堵肉墙,身体随着惯性弹回来,一屁股跌倒在地。
徐岑初抬眸看向上方,呈现在眼前的是黎钦俊美高冷的面容。
他周身冰冷,看她的眼神宛若看待一个死人。
“太吵了,安静一点可以吗?”
黎钦的语速不快,没有起伏,宛若一条毒蛇从徐岑初心里爬过。
徐岑初捂着嘴,不敢再哭。
“求你,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和那些恶魔在一起。”
她知道,就算逃过这一次,也逃不过下一次。
那个张强,还有那屋里的那些男人,在下一刻就有可能对她扑来。
“这里有五星级套房,你想住吗?”
黎钦居高临下,立体的面部轮廓在建筑的阴影下,冷酷得像一座冰雕。
徐岑初拼命地点头,“我要。”
“业绩两个亿,你有吗?”
“我有,求求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联系我未婚夫,他一定会打钱的,多少钱都行。”
徐岑初看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爬起来恳求地看着黎钦。
“好,给你一次机会。”
黎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徐岑初。
徐岑初伸出脏兮兮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能出去的希望。
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她用了半分钟时间来考虑和厉锦天说什么?
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也好,要分手也行,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都不重要。
徐岑初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厉锦天不耐烦的声音。
“徐岑初,你最好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否则……”
否则如何,虽然没说,徐岑初也知道,肯定要她生不如死。
哪怕是生不如死,也比在这里要好。
“锦天,你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你了,救我回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和徐林争夺任何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徐林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天哥,是姐姐打来的吗?姐姐好厉害,在缅北还能打电话来,那些人对她真好。”
这话只差点没明说,你徐岑初和缅北那些人是一伙的。
厉锦天那边讽刺一笑,“徐岑初,你还真有能耐。”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岑初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她急忙又拨打回去。
响了两声,那头直接关机。
之前厉锦天把她丢下,她一直认为他误会她,在气头上,气几天,也就过去了。
哪知他是这般无情!
她爱了他十年,为他洗手做羹汤,和他一起把他家族一个小企业,做现在数一数二的智能科技跨国企业。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
原来,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十年爱情,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妄想。
是黄粱一梦!
一瞬间,徐岑初像是被抽空的布偶,无力地靠在走廊栏杆上。
千辛万苦求来的手机落地,砸到她的脚了,痛的却是心。
她捂着胸口,抬头看了天花板,笑了一声。
嘲笑她自己,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嘲笑她这十年的付出喂了狗。
笑着笑着,变成了惨笑,笑出了眼泪。
所有人都出来看着她。
在她身上看出了一种死亡的绝望。
忽然间,徐岑初看见了她过世的妈妈站在下面对她招手。
就像是小时候,她妈妈来接她放学。
厉锦天,我要去找我母亲了,我不要你了。
她翻上栏杆,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