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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初春多雨。


夏漫从咖啡厅出来,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一身红色吊带长裙,乌黑长卷发散落在两侧,雨水从屋檐低落溅在银色高跟鞋上。


她低眸,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像一尾落在眼角的蝴蝶。


雨幕缱绻淅沥,有车辆不断从路边驶过。


一辆黑色网约车停在她跟前,“请问是夏小姐去机场吗?”


伞往上抬,露出一张浓艳到有些过分的脸,细长眉眼,翘鼻红唇,仿若江南水墨画中走出来一般,但偏偏气质又俏又艳。


她轻嗯了声,收了伞上车,直接将价值昂贵的雨伞丢在路边。


车辆疾驰而过,很快到达京北机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前美到恍若女妖的人推开车门迈步进机场,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夏漫订往飞港城的机票在两个小时后出发,此刻机场大厅的广播正在检票。


这趟航班头等舱几乎没有人,因为不知道是何缘由飞机整整比原定时间延误了将近六个小时,也是当天唯一一班飞往港城的航班。


其他乘客都已经拿到三倍赔偿金退票,但夏漫拒绝了。


上飞机时,整个机舱只有她一位乘客,空姐礼貌又不失疏离的冲她笑了下。


夏漫买的是头等舱机舱,她转身进舱门,将随身包丢在座位上,从里面拿出一支铅笔和衣服,直接去了卫生间。


红裙落地,换上简单的休闲长衫,纤薄的身体显得很瘦弱,她没有看镜子,低眸从包里摸出铅笔,随手将长发用铅笔卷起。


刚打开门,手机响了,夏漫直接接通电话。


“漫漫,你到港城了吗?”电话那边女声关心。


夏漫边将裙子放进衣袋边打开卫生间门,散漫道,“飞机上呢。”


“啊,那你什么时候到?晚宴就在今晚诶。”班纯似乎在什么地方玩,声音有点吵,


“你不是说要在今天拿下谢予洲吗,他的行踪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的!”


“你进不去晚宴就见不到他哦,见不到他你就要被你的恶毒后妈嫁给老男人哦。”


夏漫略微蹙了下眉,烟瘾犯了,她剥了颗薄荷压片糖丢进嘴里。


略微将手机拿远几分,咬碎糖片,清亮薄荷气息席卷,她抬了抬眉,机舱镜面倒影里女人眉眼潋滟妩媚,气质冷艳秾丽,却偏生不知艳似的,


“宝贝,先发我谢予洲的照片OK?”


班纯哦了声,恍若才想起来,“马上!”


夏漫挂断电话,等到舱内后她才发现除了她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个人。


对方似乎也才刚进来,在她邻座边。


人还未到,座椅上搭着一件质地极佳的黑色大衣,一侧放着一根金属质地的权杖,棕色皮质手套随意的丢在座椅扶手上。


夏漫挑了下眉,自己这次的旅程伴侣似乎质量很不错。


片刻后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乘务长声音传来,


“人到了吗?”


“刚才好像徐助上来过。”


“好,大家注意一下。”


这阵仗?


这趟航班是有什么大人物吗?


夏漫略微蹙眉,往后看过去。


才发现不止乘务长,就连机长和副机长都在机舱门口站着,似乎在紧张的等着什么人。


她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趟迟到了六个小时的航班估计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能在帝都这种地方,让一架飞机专门为他延机,身份可想而知。


片刻后,气氛隐隐骚动,几名黑衣保镖最先进入机舱。


随即一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上前,用粤语同乘务长说了几句什么话。


夏漫随手翻着座位上的杂志,标准的粤语传进耳侧,她刚刚恶补过粤语,不过她属实语言天赋一般,不太听得懂。


左右也跟她没多大关系,她这趟去港城的唯一目标,就是拿下港城名流之首的新任掌权人,谢予洲,至于其他,不重要。


夏漫合上杂志,拿起旁边准备的眼罩准备休息,空气忽然凝滞几分,有浅淡的苦木草气息传来,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迈近。


夏漫抬眸往机舱门口看过去。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暗色系领结松散地耷拉在冷白的脖颈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最上面两粒扣子解开,露出一截精致凌厉的锁骨,往上是微微凸起的喉结,上面暧昧的覆着一抹红痕。


啧,夏漫挑眉,视线转悠悠落在男人脸上。


头顶机舱灯光落下来,是一张英俊到有些靡艳的脸,眉骨略高,鼻梁窄直,唇很薄,眼睛漆黑狭长,眼尾略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地疏懒感。


像是深冷海岸尽头的雪山,遥远、神秘,让人忍不住地想攀登。


性感,夏漫第一次想用这个词来形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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