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方梨的打算,父亲思虑过后点了头。
“梨儿说得不无道理,此事就定在两个女儿共同的十六岁生辰宴上吧,未儿梨儿,你们都是姜家的好女儿,必要相亲相爱才是,退下去给你们母亲问安吧。”
各位耆老们也点头称好,未曾接受良好培养的乡野真千金能考虑如此周到,实乃姜氏一族之幸。
……
我和姜方梨一踏进母亲的暖阁,她便快步上前夺走了婢女手中的药碗。
她虚跪在母亲榻前,小心翼翼地给母亲喂药。
母亲喝了又吐,喝了又吐。
我给母亲含了两块冰糖,她眼里噙泪地摸了摸我的头。
“母亲,这药闻着便苦,吃着更是难受,女儿偶然在乡下识得一江湖郎中,所配制之药无苦味,还颇有良效,女儿早就给母亲准备好了。”
姜方梨面上孝心至诚,拿手帕沾了沾母亲的泪,使唤了婢女将十副药包提进来。
上辈子便是这样。
她日日来母亲跟前尽孝,还奉上了准备的良药。
府里医师也检查了这药,确实对症无害。
父母因此更心疼她了。
她被流落在外风餐露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却不曾怨怼父母,反倒有孝尽孝。
可我却觉得这药多半有问题。
母亲前世死得实在蹊跷。
她病本不严重的。
但是现在姜方梨顾全大局并未抢走我的婚约,反而博得了父亲的青睐。
父亲不好寒了她的心,只让府里医师试了银针。
确认无毒,这药就被定下来了。
留父亲和母亲在暖阁里如胶似漆。
我和姜方梨一同离开。
踱步在府中,我诚心询问她:“你不是一开始非要嫁给沈确吗?你不想做皇后了?这可不像你原先的…… 好高骛远。”
姜方梨眸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她捂嘴嗤笑,昂首朝我炫耀道:
“沈确就是个儿女情长,儿女情短的窝囊废,你即使当上太子妃也做不了皇后,奉劝你还是莫和我争,我呢,只需安心辅佐四皇子便是。”
可太子…… 只是为情所困,并非窝囊。
沈识檐才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