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他声音太小，裴初岁听的费劲，好不容易听清两个字，他话已经说完。
宋祁安却不敢再说，慌张的摆着手，调整好呼吸。
大抵是见到了儿时的同伴，裴初岁心头的难过被冲淡了那么一星半点，起初拿出来的警惕也落了下去。
两人一聊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小聊到大，恨不得把这些年对方没参与过的青春成长，以言语的方式让对方再次见证。
宋祁安惦记着裴初岁没吃东西，去外头买了一份餐食。
他一走，裴初岁没了解闷的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只是，那门才开合没多久，跟着又被人推开来。
裴初岁还以为是宋祁安去而复返，脑袋都没抬，捧着手机扬着笑：“有东西没拿吗？”
问题抛出去，跟着就石沉大海，随后，连那脚步声也消失了。
裴初岁疑惑的抬头，还没开口笑意旋即僵在嘴角。
齐司站在白炽灯下，周边朴素无华的摆件干扰不了他分毫。
他好像生来就是王者，居高临下，小说里睥睨万物的那种。
这样的齐司，和裴妮妮是一个世界的人。
裴初岁够不着，无论多么用力的踮起脚，都无济于事，就像上辈子，她够了一辈子也没够着，最后死的惨烈。
所以这辈子，她痛定思痛，选择远离。
看了两眼后，裴初岁收回了思绪，不咸不淡的扯着嘴角：“好巧，齐总也来看病？”
忽然冷淡下来的声音，甚至没有上一瞬那句反问来得轻松自在。
齐司的脸阴沉的好似裹挟着风霜，那冷厉的眼角眉梢被清冷的灯光照的愈发的不近人情。
“裴初岁，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刚刚和那个小白脸不是聊的很开心？看到来的不是他，你很失望？”
他的话里夹枪带棍，句句直捅裴初岁的心窝。
裴初岁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那场地狱般难熬的欢爱，以及男人冷漠关门而去的身影。
所以，他现在来医院是来干什么？
别告诉她他是来看病的，齐大总裁的私人医生团队都是顶尖的专家，他哪里会屈尊来医院？
也别说是来看她的，在齐司心里，她就算是死了，他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波澜，更别说劳师动众亲自来看她。
她裴初岁哪里配呢？
上辈子的下场，让裴初岁眼明心静，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她还是有的。
齐司的脸阴沉的可怕。
裴初岁的漠然和抗拒被他看在眼里，她就这么不知好歹？
和那个助理在一起就有说有笑的，亲近得很，看见来人是他，那眼底的笑意跟着就能落下去，跟看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他对她太好才导致她如此恃宠而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裴初岁，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删了那小白脸，从今往后我还能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如果你再敢跟他往来，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莫及。”
“齐总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裴初岁嗤笑一声抬起头，丝毫不惧他嘴里的威胁，反倒笑出了声。
“说实话，其实齐总养不养着我的都无所谓了，这么多年在您那得的好处够我这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至于宋祁安，那您就更操心不上了，咱们当初那份合同可没规定我不能找对象，我只是当了裴妮妮的替身，又不是守了寡，我养着谁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事，就不劳齐总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