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我的包,穿着磨脚的高跟鞋走在路上,吐了一口浊气。
男人突然冲了出来,捂住我的口鼻,将我往昏暗的小巷子里拉,我拼命挣扎,拿手里的包砸他,趁他没抓紧,我狠狠咬了他一口,往巷子外跑。
“刚才孟总在,我给他面子,现在他不在,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慌乱中,鞋跟断裂,整个人扑到了地上,脚腕疼的像是要裂了一样。
我手指死死扒着地上的砖块,绝望,无助蔓延着整个心脏。
黑暗里,李策的脸扭曲变形。
他手往下脱我的衣服。
我死死咬着下唇,逼着自己清醒,不断找能脱困的方法。
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放弃。
可他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呼吸不过来,我不断挠的手,没用。
力量太过悬殊。
他腥臭的酒气熏得我反胃,原本就没吃东西,现在酸水直往上涌。
我手在包里盲摸,终于摸到了我藏好的小刀,用力捏进手里。
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孟江舟出现了。
“我说了,别动她。”
他站在月色里,眉心微蹙,神色晦暗,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不易近人。
“孟——孟总。”
“是她说这样刺激,她喜欢这样搞我才——才,***说话啊!”
李策松开我,我捂着脖子咳嗽的满脸通红。
我眼泪溢出,拼命摇头。
孟江舟视线落在我手里那个藏起来的刀片上,眉心微蹙。
李策唇角得意的笑还没翘起来。
孟江舟下颌线紧绷着,单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整个拎了起来。
“李策,你永远听不懂话。”
他动作干净狠厉,看我的胆战心惊。
李策的挣扎求饶声渐渐弱了下来,像一只破旧的风箱倒在街上,残喘着。
孟江舟俯下身,略微有薄茧的拇指抚在我的眼尾,替我擦掉了眼泪。
“没事了。”
“没事了,禾——”
孟江舟嘴里那个名字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我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过于深邃,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其他人。
只是片刻,他哀伤的情绪就收敛了,冷静的似乎从未流露过脆弱。
我狼狈的道谢:“今天多谢孟总替我解围。”
孟江舟抬眼看我,抿唇:“每个人都有拒绝的权力,你也有。”
沈家从来没给过我说不的权力。
我不能违背她的意愿,不然等着我的就是关禁闭,几天没有饭吃。
孟江舟语气平淡:“如果你不愿意继续留在沈家,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去找你别的亲人。”
我心脏颤了一下,在沈家的日子里我从未想过我还会有别的亲人。
沈太太每日只关心我的容貌,我的身材,她只关心我能带来多少利润,能为沈家签多少合同。
她告诉我,我永远都是沈家的人。
她在我身上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她费心培养我。
我该报答她的。
“孟总,这件事可以瞒着我的养母吗?”
我壮着胆子问,随后心脏重重悬起来。
他点了头,我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我去见孟江舟的路上。
一个穿着银色狐狸毛的女人向我扑了过来。
“你个***!都是你!”
我躲闪不及,被她摁在地上,在她指甲马上要挠到我的时候,我死死扣住她的手。
我拧眉怒喝:“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
“我老公就是因为你,才变成了废人!你居然有脸说不认识我!小***!”
我扣住她的手腕,反制住她。
多可笑啊,李策因为猥亵别的女人被打伤了,他老婆还要替她出头。
女人披头散发发疯似的吼叫:“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发骚的模样!”
她包里一沓子照片纷落而至,里面的我媚态横生,衣料极少,跪坐在男人怀里。
我脸色瞬间就白了。
“李太太,李家的人是都听不懂话吗?”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冷意。
“孟总,她根本不是什么清白的姑娘,她就是个狐媚子。您别被她骗了!”
“这样的女人最会骗人了!”
孟江舟将手里的雪茄摁在了那张照片上,我笑意盈盈的模样瞬间烧焦模糊。
我低着头,死死抿住唇。
“恶意诽谤他人,影响治安,送李太太去警局!”
孟江舟的助理将人扭送,直到走的时候,她嘴里还是不清不楚的。
我骤然脱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孟江舟向我伸出手。
高大的身形,淡漠的眉眼,周身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和小时候喊我禾禾的少年叠在一起,我心神颤动。
他应该是我的丈夫,是陪伴我从青葱岁月步入婚姻殿堂执手到老的人。
可现下我这样的身份,连和他相认我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