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
我爹气得在屋里转圈,袖子随风舞动,看的我愈发烦躁。
“子安他天资聪颖,今年下场必然能中举人!”
“中了举人再一鼓作气,未必不能状元及第!”
“到时候入了翰林,假以时日,封侯拜相,自然少不了你的诰命!”
“你如此头发长见识短,哪懂为父的一片苦心!”
我都快被气笑了;
“爹,您画的这饼太大,我牙不够硬,吃不了,您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我爹怒极,瞪着眼举起手作势要打我。
我梗着脖子,将脸伸在他面前;
“你打,你今天敢动手,我明天派人敲锣打鼓给你送牌匾。”
“逼女儿给女婿纳妾,这天下第一岳丈的牌子,你当的起!”
“夫人!”
胭脂一声尖叫,我和我爹一齐转过身去。
才发现我娘从椅子上瘫软下来,晕了过去。
“娘!”
一场闹剧就这么不欢而散。
我坐在我娘屋中,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好似更瘦了,形销骨立,眼眶深陷。
外祖家是皇商,为了攀上我爹这门亲事,特意把娘记到大夫人名下认了嫡女。
成婚之后,我爹才知道他不但娶了一个商户女,还娶的是一个庶女。
为了那十几船的嫁妆,他捏着鼻子咬牙认下了这门亲事。
但对娘亲, 却从来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娘亲自知理亏,又从小一副任人宰割的脾气。
到了府里,很快连自己嫁妆都看不住,尽数给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