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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以前,她因为跟慕凉杰吵架而喝醉了酒,抱着慕慕到了阳台,如果不是被慕含烟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江令瓷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苦笑。

她当初只是想抱着慕慕到阳台坐坐,却被人误以为她是想将孩子丢下去。

可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人信任她。

她被永远钉在了耻辱钉上。

“我说了,那只是一个误会,倒是刚刚你说……”江令瓷话锋一转,问:“是谁看见我推着行李箱走出去了呢?”

“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呆着,却被传出我拖着行李箱要出远门的绯闻,如果我今天没有出现,是不是就有人造谣我跟人私奔了?”

这话带着愤怒的质问,江令瓷的眼神充满凌厉,环视一周竟然没有人敢应答一句。

人群中,不知道谁开了口:“刚刚的确有人在说,江令瓷今天疑似要私奔了,如果小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畏罪潜逃的罪名,怕是很难洗清了吧?”

这话落下,许多人都感到了一阵后怕。

“传出绯闻的人,居心叵测啊!”

“万一是她自导自演呢?”

“你傻呀,谁会拿私奔这种名声,还有亲儿子的生命开玩笑?”

……

江令瓷看向季砚礼,淡声道:“我个人的声誉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作为慕家的少夫人,要是被传出去我私奔、还杀了亲儿子畏罪潜逃的话,受牵连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那是整个慕家都声名扫地!”

江令瓷环视一圈,淡声道:“这个传绯闻的人,看似在针对我,实际上,针对的是整个慕家!”

阮月欢注意到,江令瓷竟然吸引了现场几乎所有的目光!

原本她的样貌,从一出现就收获了所有人惊艳的眼神。

如今她在水晶灯下,更是仿佛熠熠闪光。

惊艳!

“好美……”

不知道谁低低道了声,引起现场一片的共鸣。

江令瓷的坏,人尽皆知。

可江令瓷的美,却鲜少有人传播。

没想到她的气质样貌远比好名在外的阮月欢,要出色得多。

季砚礼眼底波澜乍起。

阮月欢眼里有过嫉恨,但更多的则是慌乱。

这个女人,竟然拉着整个慕家给自己洗白?

不对,她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话落,江令瓷看向了慕含烟:“含烟,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慕含烟被江令瓷的话成功忽悠到了,也开始起了怀疑,看向了阮月欢,问:“欢欢,你刚刚说在后花园看见念初推着行李走了,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阮月欢面色微微发白,面对着周围的注视,心里暗骂慕含烟,面上露出了委屈,道:“可能是她看错了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她说看见了一个很像念初的身影,没有说是念初。”

江令瓷笑了:“也就是说,是从你这传出来的?”

阮月欢面对着周遭的视线,面色越发白了,尴尬道:“不是我,是别人告诉我的。”

“是吗,那你说的那个别人,是谁?”

现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阮月欢的身上。

阮月欢越来越难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受伤道:“念初,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针对我,你刚刚更是打了我一巴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针对我?”

“我只是问问而已,既然不是你传的,你把始作俑者说出来,我去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就是了,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江令瓷一脸无辜,情真意切叹息:“我为什么要针对你?我针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欢欢,你我都是阮家的女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且你跟我不同,你虽然不是阮家亲生的女儿,但是从小我在孤儿院长大,阮家所有的宠爱跟教养都给了你,你受过最好的家教,你肯定不可能会造谣我的,这个想害我万劫不复的人,不可能是你,对吧欢欢?”

阮月欢震惊地看着江令瓷,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难以招架。

江令瓷表面上是情真意切夸赞她,但每个字都在告诉大家:你不是阮家亲生的,却取代了我享受了阮家千金的所有资源。

现场不少都是人精,哪里能看不出来她们之间的明潮暗涌?纷纷在心里暗道精彩。

这还是江令瓷吗?

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面对着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阮月欢的眼泪下一瞬间就落了下来,道:“念初,我知道你从来都怪我,你怪我抢走了你的父母,你现在说这些,是觉得传出那些绯闻的人就是我,对吗?”

阮月欢柔柔弱弱,泣不成声:“我也只是听别人说了一嘴,就有些好奇的问问含烟,仅此而已!但是如果你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吧,念初,如果我的承认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我承认!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只要你能开心……”

这娇滴滴的模样,博得了现场许多人心疼的目光。

慕含烟气急败坏,喊道:“欢欢,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江令瓷,你能不能要点脸?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身上扣!”

江令瓷一脸奇怪:“含烟,我说什么,做什么了吗?欢欢,怎么你就哭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慕含烟一下怔住。

是啊,江令瓷也就是说几句话而已,阮月欢就哭成这样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大家肯定都在心疼阮月欢,觉得江令瓷咄咄逼人,可恶至极!

可经过江令瓷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意识到:大家下意识都将阮月欢当成了受害者,可是实际上,受害者分明就是江令瓷才对啊!

这个认知,让许多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他们竟然全都被阮月欢给带偏了。

而且仔细想想,大家似乎经常无条件站在阮月欢那边。

意识到这一点,大家都不由自主看向了江令瓷。

江令瓷腰板纤薄,却站得笔直。

依然是那张脸。

依旧是这倔强的态度。

却莫名让人心生歉意,愧疚难当。

难道,从前也是他们误会了她不成?

阮月欢抹眼泪的动作微微僵住,恨得咬紧后牙槽。

江令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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