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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更是惊呆了,这么看得开的吗?

接着他又补充道:“可是少夫人到现在还没起呢!”

慕夫人耳朵都竖起来了,双眼亮晶晶看着管家:“那岂不是累坏了?”

管家:“……”

您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少夫人为什么能在少爷的边上睡得那么安稳吗?

从前少爷但凡靠近她一点点,那可都是要被她尖叫着驱逐的。

哪里会有这么和平的时候?

可慕夫人心大,半点不觉得哪里不对,还暗暗开始期待阮安澜跟慕郁深能重归于好呢。

毕竟,家和万事兴。

更何况慕慕根本离不开妈妈。

对外面的震惊,阮安澜丝毫不知。

她尽管睡了一夜,可依然感觉浑身疲惫不堪。

摸到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

都来自于她的亲生父亲,阮国青。

看见上面亲切的‘爸爸’两个字,阮安澜只觉得讽刺。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的时候,阮国青的电话就再一次拨了过来。

电话接通,阮国青单刀直入:“你在哪里?”

阮安澜听着阮国青的声音,这满满都是兴师问罪的口吻,不难想象他现在的表情。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在她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时候,这个‘爸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我在家里。”

阮国青才不管她在哪里:“我听说,昨天慕家的小太子过敏了,你昨天用你学的三脚猫针灸,把他给救活了?”

阮国青对小慕慕的称呼是慕家的小太子,而不是她的儿子。

在他的心目中,俨然已经将她跟慕慕割裂开来了。

阮安澜唇边有过讥讽,“是。”

见她承认,阮国青怒不可遏:“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慕家的小太子那么尊贵,整个慕家的人都看他跟宝一样,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你也不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去害死一个孩子吧!”

阮安澜讥笑:“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阮国青怒声道:“也还算你有点良知,悬崖勒马,没有真的把事情弄到无法寰转的地步,否则,咱们阮家以后全要玩完!”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故意要害死我儿子?”

“呵,少给我装蒜!”阮国青咬着牙:

“你不就是故意给小太子下过敏的药粉,准备跟慕凉杰远走高飞的吗?否则,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哪儿来的本事医治小太子?你肯定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阮安澜被这震怒的话语气笑,“这是阮月欢告诉你的?”

“你少怪欢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自私的女儿?”阮安澜笑了笑:“看来你今天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想给我盖棺定罪罢了,我真的很好奇,在你心里,真的有把我当做过你的女儿吗?”

阮国青完全怔住。

他从没有被阮安澜这样质问过。

自从四年前把她接回来之后,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一副渴望爱又生怕冒犯的样子。

阮国青一开始还觉得亏欠了这个女儿。

可是越到后面越觉得她简直就是小家子气,对她也越来越不耐烦。

然而说到底,她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阮国青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却不知为何,在不知不觉间,俩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这是为什么?

“这些年,委屈你了,阮先生。”阮安澜的口吻淡淡。

“你叫我什么?阮先生?”阮国青怒极反笑:“现在我就是说你几句,你就连一声爸爸都不想叫了是吗!”

出乎预料的,阮安澜只是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这段父女关系,大家都维持得这么累,不如早点断绝也好。”

阮国青一下子怔住,“你说什么?”

“我会找律师联系你的,对了,我记得爷爷临终之前给我留下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会亲自到场,把这股份要回来。”

话落,对方就传来了忙音。

阮国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阮安澜最喜欢自己给她打电话了。

每一次打电话都恨不得打到天荒地老,就为了多听听他的声音。

可是现在,竟然想要跟自己断绝关系?!

阮国青震惊、愤怒的同时间,心里有一种极大的空虚感,铺天盖地的将他席卷。

阮安澜,这是疯了不成?

“爸爸,怎么样了?念初应该知错了吧?”

阮月欢柔柔弱弱开口,道:“不管怎么样,念初都是咱们阮家的人,现在哪怕是嫁到了慕家,所代表的也是咱们阮家的脸面,万幸的是小太子没事,要是像上次那样不小心把小太子……”

阮国青还处于震惊状态。

他看向阮月欢,心情复杂道:“念初……她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什么?”阮月欢眼睛一亮。

可是阮国青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反而,胸腔仿佛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一样。

沉沉地发痛。

“或许,是因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吧。”阮国青呢喃。

“什么?您要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阮月欢慌了,“不行呀爸爸,怎么能给她那么多?那我怎么办?”

话音刚落下,阮月欢就接到了阮国青有几分震惊错愕眼神。

阮月欢连忙改口,道:“我只是觉得,她嫁到了慕家,慕家有权有势,她要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没用,慕家又不会亏待她的……”

阮国青的面色沉沉,没说什么,很快转身走了。

阮月欢急得咬拳头。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一定得想办法弄到手才行。

-

阮安澜挂断了电话之后,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断绝了关系也好。

她上辈子为了讨好他们,可以说是卑微至极。

可到最后她出车祸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却在给阮月欢过生日。

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所谓的家人,不要也罢。

但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必须拿回来。

上辈子,她一直都不知道爷爷原来给她留了那么多的股份。

一直到她跟慕郁深离婚许久,慕凉杰哄骗她签下了一份合约,还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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