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睡到自然醒的林晏殊,刚从柔软的床榻上醒来,并不知自己已成为流言蜚语的主人。望云一到十一层,都充斥着这样的故事:“弟兄们,听说昨夜发生了一个大事件!”众人附和道:什么样的事件,说来听听。讲故事之人清了清嗓子道:听说昨夜咱们楼主,被林姑娘赶出十二层去了,还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其中一人说道,这有啥?林姑娘肯定是在跟咱们楼主闹别扭呢!让楼主哄哄不就好了。毕竟楼主就她一个女人,十二层除了那几位师兄,我还未见过哪个女人上过去。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谣言早在林姑娘未来时,早已传出了。她呀,就是我们楼主夫人,你们下次要是再见到她。可是要喊楼主夫人的,不然就得像夜七师兄那样不喊的,要被罚去戒律堂受罚呢。众人点点头明了,这么严重,怪不得最近都未曾看见夜七师兄。混在人群中的夜五与夜三笑道,这夜七师弟也太惨了吧,戒律堂受罚着呢。夜三说道,这一次的谣言不是他传出来的,是谁又出现了与他媲美的人物。阁楼内他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双手捏着阳子安的衣襟,把他推到柱子上冷声道:“谣言是你让人散播的”阳子安拿掉他的双手肩膀耸动倚着墙说着:“确实是我让人散播的,都睡你床上了,还不下手,胆小鬼做兄弟的我自然帮你一把咯”阳子安内心想着:“三年前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惦记这么久。反正我没错,如果让我选一个嫂子。一个三年前见都没见过的,我当然会选林小姐了,门当户对又有婚约,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反正我不相信江兄与林小姐一起经历生死,点点滴滴的记忆中江兄没有心动。幸好夜七把这些都告诉我,不然这个闷骚怪不知要何时才能捅破。”江霁隅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踹了他一脚道:“你这是在添油加醋,谣言好不容易没有被扩散,你这是在帮倒忙,你懂不懂。”“我喜欢她,我自会表明心意。”阳子安徘徊着努嘴说:“不见得吧,反正现在想把谣言撤了,也为时已晚。”“想必这个时辰她肯定起床了,也肯定听见了。”望云十二层,一大部分都是从江府过来的人,都知晓你的身份,林小姐要是听见你瞒着她。到后期她才知晓,你那时正好向她表明心声,是真的为时已晚了。“这一次是兄弟我多管闲事了,我现在就去把谣言压下去,压的多少取决于她现在有没有去食肆。”阳子安贱兮兮的跑到江霁隅身前,伸出双手拍着他的胸膛道:江兄消消气,消消气。“别打,哎呦别打脸。”同一时辰里,林府。林府外大量马车停靠,下乡探亲的林老爷回来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二小姐林芒枝从里头跑出来喊着说:爹,这事情是解决了吗!林老爷不怒自威的说着:是啊,解决了不解决我还能回来不成。躲在门后面的绿儿,听着江小人开始了告状之路。爹你不知道,大姐她被老夫人接回来了,老夫人传唤她 ,想见她一面,结果见着了,她还特地把老夫人给气着了。哦,是吗?宴殊回来了,在哪里去叫她过来。云千约瞪着江芒枝说道:老爷,舟车劳顿您先去休息一夜。再说晏殊刚把老夫人气着了,被老夫人罚一月才可出来呢,她就在林府跑不了哪里去,想见她随时都可以的。呵呵也好,那就后两日在大厅内摆上宴席,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总要开心的。我先去处理点事,府里头的事就麻烦你多看着点了。“不麻烦,不麻烦。”江芒枝委屈着说着,“娘!你刚刚为何瞪我。”你是废物吗?她刚回来,你就上赶着说给老爷听,他心里眼里都是那对母女,哪还有我们的身影。“一个死了的在暗地里添堵,一个跑出去了又被找回来了。”你还上赶着说,你以后都给我机灵点,还有她娘的遗产,在我手里的事情,不许说给任何人听。绿儿在墙后听完所有的对话,偷偷地跑回去给林晏殊传信,并不知晓她的香囊掉了下来。——食肆端菜的下人看着来人说到,楼主夫人你怎么到这儿吃了?您吩咐我一声,我给你端上去。刚睡醒还打着哈欠,未听清楚下人喊的什么就应和道,这怎么劳烦您送上去呢?我下来吃就行。既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说着,这楼主夫人果然就是善解人意啊!林晏殊诧异,等会儿先别走,你刚才喊的什么?回禀楼主夫人,我喊的是楼主夫人。哪门子的楼主夫人!喊我楼主大人还差不多。下人连忙摆摆手,这可不行,这不可乱了辈分啊,夫人。什么就辈分啊!你说清楚再走呀,这位大哥,小二,阿叔。楼主夫人这事,望云一至十一层,都传遍了。传遍了什么?讲来,我洗耳恭听。就是你成为楼主夫人这事,要与楼主结亲这事,望云里头都传遍了,我们这些个打杂的也清楚。什么这个贱男人,昨晚刚抱了我,就要与我成亲。随即抓着一个人就问,你家楼主在哪里?这,夫人我不知在楼主哪里啊?“你不准叫我夫人。”“是,夫人。”林晏殊想来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去找当事人,与他当面对质。结果,翻遍了望云也未曾见到他一根头发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