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门上了锁。
里面传出摔打物品与咒骂的声音。
有人拿来通用房卡。
门是刷开了,却打不开,似是被什么东西抵着,所有人束手无策,大喊着报警,也惊动了安保人员,几人齐心合力撞门。
撞到松散时。
周蕴礼赶到,他对秦漫漫有不一样的感情,那感情化为力气,聚集在脚上。
门被踹开。
所有人齐齐后退,并没几个打算多管闲事。
谢蓁站在人群后,看着周蕴礼冲进去,不多时就传出摔打声,再联想到他脸上的伤,骤然想到一个词:冲冠一怒为红颜。
拨开观赏的人,谢蓁借着门缝看到里面如废墟般的场景,秦漫漫衣衫被撕得粉碎,坐在一滩杂物中,好似还受了伤,流了血。
一鄂。
谢蓁忘记了她情敌的身份。
冲进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住,一低头,看到了她下身漫出的血。
见有人进去。
门外跃跃欲试的安保才冲进去,跟着制伏那个闯进来的人。
谢蓁看到他被压制在地上,犹如困兽,嘶吼着,双目血红,起初还在看着秦漫漫,最后竟然将仇恨的目光转到她脸上,看得人如芒在背。
人被拉走。
喊了几句什么,都是骂人的脏话。
能猜到他便是秦漫漫的丈夫,而她身上的伤,想必也是被打出来的。
难怪周蕴礼会心疼。
不告而别的初恋多年后出现,过得还不好。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被激起保护欲,哪怕时隔经年,只要她哭起来,周蕴礼眼里也就只有她,循着哭声,他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无视了在一旁的谢蓁。
秦漫漫顺势埋进他温暖胸膛,他轻抚她的长发,“没事了……。”
有人跑过来扶谢蓁。
看到她腿上的血,惊叫起来,“小姐,你受伤了。”
地上的玻璃碎片扎进小腿肉里。
谢蓁后知后觉疼起来,连行走都困难,被扶上救护车才能喘上一口气。
她也受了伤。
可周蕴礼的手却一直给秦漫漫握着,未曾离开,眨眼看到她,才施舍地问:“你有没有事?”
流血的腿就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却看不见。
谢蓁低垂眸,“自然没有她金贵。”
“她受伤了。”
谁不是呢?
她想这样说,喉咙却宛如塞了把粗盐。
又涩又咸。
恐怕在周蕴礼看来,就算她流再多血,也像自来水一样,廉价又环保,还可循环利用,哪里值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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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刺穿的伤口不浅。
护士小心处理着,看谢蓁是个姑娘,动作很轻。
她白着小脸,攥着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怀孕的?”
果然是怀孕。
看到秦漫漫的伤处,谢蓁便想到了,却不敢深想,这个孩子总不能是周蕴礼的。
如果是,以秦漫漫丝毫不显怀的月份算日子,就是在周蕴礼送她戒指的那段时间,前脚送了她戒指,她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抱着他说了半宿的情话,后半宿什么都听他的,头次在那些事上那样乖顺。
结果他转头就去找了秦漫漫?
护士抬头看谢蓁出了神,主动解释,“那位小姐差点流产,不过好在救回来了,昨天他们也来过呢,只是当时受伤的是那位先生。”
“昨天晚上?”
“对。”
难怪昨晚那通电话会被挂断。
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周蕴礼却在护着秦漫漫平安。
包扎好伤口,没有打针,谢蓁便拖着受伤的右腿扶着墙,一瘸一拐离开楼层。
她样子麻木又脆弱,一闪而过。
周蕴礼隔着门瞧见,要抽出手去追,秦漫漫下意识收紧五指,“蕴礼,你别走,陪我一会儿,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