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讪讪笑道:“还没有,工作忙,没有精力。”
“你这是抱怨我给你的工作太多?”某人不悦的声音悄然传来。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秦川心里唏嘘,别引火上身才好。
“秦助理,送你个建议,要想讨到老婆,嘴巴上多积德。古语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希望你能‘出淤泥而不染’。”
桑梓声音柔美,语气淡然,极为平静地看着车窗外。
秦川抬眼瞥了一眼季屿白,脸真黑。
“谢谢太太!”
壮着胆说完这句话,秦川耸了耸肩,吐了一口气,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心里却觉得桑梓今天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到了老宅,老爷子季重山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
看到桑梓进来,瞬间笑了起来。
“小梓回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张嫂准备点你爱吃的。”
桑梓一怔,不是说爷爷等着呢吗?
暗骂一句季屿白狗东西后,桑梓笑道:“这不是要给您惊喜吗,说了还能有惊喜?爷爷,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爷爷身体壮得很。”
老爷子精神确实不错,这让桑梓安心不少,看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笑问道:“姑姑没在家?”
“跟婷婷一起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季屿白打完电话进来时,老人更是惊讶。
“小梓,那人是谁呀,怎么来我们家了?”
季重山眯着眼瞅,“你快帮爷爷看看那是谁,不认识就拿扫帚打出去。”
桑梓看着老爷子撇嘴,笑而不语。
老爷子仍不放弃,继续追问:“小梓,是不是我们家人?”
桑梓无奈地配合道:“爷爷,是我们家人,不用打出去。”
老爷子故作惊呼,“啊,我怎么看着眼生,谁呀?我们家有这号人?”
“您大孙子。”
“是吗?”老爷子眯着眼瞧得仔细,“哦,真是那个混球啊!他怎么突然有良心了,知道自己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啦?”
听到自己被称为混球,季屿白明显地不高兴。
“怎么,不高兴啊?我说错了吗?你不混一年到头只回来两次?你不混结婚五年连重孙的影子我都没有看到,要你有何用?”
老爷子话音刚落,季月如挽着季婷婷走了进来。
“爸,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屿白身体素质那么好,这事怎么能怪他?”
季月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桑梓,“小梓啊,我托朋友给你约了一个生殖科的专家,你去看一下,时间地点回头我发给你。”
“姑姑,我这都看了多少次了,又没啥大问题,不用去了吧。”
桑梓蹙着眉,很想说都要离婚了看不看有什么关系。但看到季爷爷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她说不出口。
每次换个医生都要全套流程做一遍,尤其是输卵管造影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多囊卵巢,输卵管通而不畅,子宫内膜壁薄,这些但凡沾染上一样就降低了怀孕几率,你倒好样样都占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啥大问题。”
季月如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老爹看上她什么了?
除了一张脸能看外,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结婚五年对屿白一点帮助都没有,现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想到这些季月如越看她越不顺眼。
“嫂子,我妈可是为你这肚子操碎了心,你就不能争点气,真是白瞎了那么多上好的补品,天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季婷婷对她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一是因为她跟楚欣宜关系亲近,二是因为那个她喜欢的男人。
季屿白这会儿看着桑梓一如往常温柔娴静的模样皱眉,昨天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又这副德性了?
一旁的老爷子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你们俩干嘛呢?反了天了。小梓回来是想让我高兴的,不是听你们数落的。一个个嘴巴跟刀子一样,不会说话就闭嘴。”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没敢再发出声。
“屿白,自己的女人自己疼,你姑姑和妹妹这么说你老婆,你都不维护一下的吗?”
桑梓弯了弯嘴角,他能维护她,那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
为了安抚老爷子,桑梓低眉顺眼道:“爷爷,姑姑说的也是实情,我不生气。”
季屿白看着这样的桑梓,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她倒是会装。
经过这两天的闹腾,他知道这柔弱的外表下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还跟她小时候一样。
桑梓对上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那抹讥讽,丝毫不在意的白了他一眼。
吃饭时,老爷子看到两大盘帝王蟹,让张嫂将一盘放到桑梓面前,并示意季屿白给她剥蟹。
桑梓撇嘴轻笑,这次没有帮季屿白说话。
若是之前她定然不会让他剥而是替他开脱,然后乐呵呵地剥给他吃。
现在想想自己以前确实挺轻贱的,不管她剥得他愿不愿意吃,她都乐此不疲。
桑梓含笑低语:“季总,好好演,我会全力配合的。”
季屿白瞥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拿起一只帝王蟹。
桑梓很配合地加了一块儿糖醋鱼放到了他碗里。
“老公,吃鱼。”
季屿白微微转头睨了一眼桑梓,眉头微蹙。
桑梓淡淡地笑着,眉目间柔和明媚。
他不爱吃酸甜口味,吃完胃里会烧心酸,这事只有她知道。
“怎么,想让我喂你呀?好吧,老婆喂你。”桑梓说着夹起那块鱼,送到他唇边。
季屿白凤眼半敛,迟疑片刻后,低头靠近,性感的薄唇轻启,唇瓣滑过她的筷子,舌尖一卷将那块鱼肉含在嘴里。
只是在他抬头的瞬间给了桑梓一个阴鸷的眼神。
偏偏桑梓无畏地看着他勾唇。
他们这样的举动,让老爷子在一旁看得合不拢嘴。
就连季月如母女俩都看愣了,这个冷面阎王竟然为了桑梓在剥帝王蟹。
午饭后,老爷子将季屿白叫到了书房。
“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收心,桑梓是个好孩子,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过日子?”
“我没有好好过日子?或者说您想让我怎么过?”季屿白冷冷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回来了,但我告诉你季屿白,五年前我不同意,现在依然不会同意,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们季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说话间季重山的声音不由得高了几个分贝。
“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为了桑梓,老爷子当初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让自己恨他,这是季屿白一直想不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