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奄奄一息地抱着板子,被送回屋。
可能南云舟怕我被打死,他就无法要挟夏月,所以每次我挨完打,都有医女给我上药。
等医女离开,我环顾一圈四周,艰难地爬起来收拾东西。
本来还想等自己伤好了再跑路,但现在看来,我这伤是好不了了。
跑,现在就跑。
我背着我的小包袱,一步一拐地走到小院门口,打开门悄悄探出一个脑袋。
下一秒,我愣住了。
正对着门口,站着一排侍卫,六道视线齐齐落在我身上。
最边上举着灯笼的士兵,国字脸,三白眼,凶巴巴地质问:「想干什么?」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就出来看看,这么晚还加班啊,哈哈。」六个侍卫绷着脸盯着我,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
「军爷您辛苦了,我就不打扰了。」
我转过身,顺势把包袱抱进怀里,一步一步往屋内挪,顺便观察地形。
大门行不通,或许可以翻墙。
但今天刚挨完打,肯定是翻不动了。
明天一定。
次日,我趁着上药吃饭的工夫,打探到一些基础情况。
加上我在屋内翻出的一张逃跑路线图,大概确定了路线。
男女主今天似乎没有闹矛盾,一直安静着。
我战战兢兢等了一天,终于熬到天黑。
夜深人静,我忍着痛偷偷摸摸地翻过墙,手上拿着逃跑路线图,一瘸一拐地往前摸索。
可能因为只有女主是重点人物,所以我这边看守的人并不多,路上还算顺利,就是速度有些慢。
一路摸索到药房附近,我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药房可能有人值班。
我不由放慢脚步,弯腰缩背,降低存在感。
刚弯下腰,随着一道风声吹过,一个人影从我背后跳出来。
那人一棒子挥过来,边朝我身上招呼边骂骂咧咧:「让我一个三甲医院的主治医生给你的女人陪葬,想得美!我让你陪葬,让你陪葬。」三甲医院?
我躲开他的攻击,「别打了,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不让我走我打死你。」那人继续追着我打。
我一边狼狈逃窜一边自证清白:「3.1415926,锄禾日当午,曲项向天歌,别打了,一会来人了我俩谁也走不了。」那人终于停下动作,惊讶道:「你也是穿过来的??」「不然呢?」我瞪他一眼,拍拍衣服坐起身。
「老乡!!」男人激动地上前和我握手。
借着月色,我看清对面是个中年男人,还穿着御医的官服。
「你是御医?」我问。
「对啊,我昨天一醒就在这破地方了,晚上就传唤我了。好像什么鬼皇上和他后宫的女人吵架,把那女人掐晕过去了,让我救人,救不活就一起陪葬。」「我折腾一晚上还没怎么睡觉,又被叫过去了。好像是女人想暗杀那皇上,反倒被皇上给刺了一刀。那皇上又让我救人,救不活就一起陪葬。」我一惊,这狗男主真是一点不闲着。
一天打人比吃饭还勤快,什么毛病。
男人哭丧着脸,继续抱怨:「虽说伤得不重,但照这个形势,下次估计就是挖肝挖肾了,我迟早得陪葬,所以我连夜……」我挥挥手:「不必再说了,叔,我懂你。咱们先赶路,路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