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裳感觉她已经快喘不上气了,窒息的感觉在她的胸腔久久不散。
那个站在梨花树下,向她许诺要娶她的少年,如今要另娶了……
她不愿,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阻止。
到最后,卫明裳只能咽下苦涩问一句:“是谁?”
“卫家小女,卫清棠。”
听到这个名字,卫明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
卫清棠……是她名义上的妹妹,是卫父和妾室所生,向来爱抢她的东西。
这些陆鹤霖也是知道的!
她死死盯住陆鹤霖,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陆鹤霖淡淡睨着她,“我一直想娶的人只有清棠。”
卫明裳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当年你明明说……”
陆鹤霖冷声打断:“当年我的原话是——我会迎娶卫家女。”
卫家女。
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卫清棠。
汤池里的水明明还滚烫,可卫明裳却觉得冰冷刺骨!
她似是不死心,又似是最后的挣扎:“陆鹤霖,你不会这么做对不对?”
陆鹤霖只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道明黄的圣旨送进了长安宫。
“陛下有旨,念及太后与卫二小姐情谊深厚,三日后封后大典,由您为皇后行册封之礼。”
卫明裳盯着那明黄的卷轴,身侧的手仿佛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最后还是传旨太监催促:“娘娘,抗旨不接可是死罪!”
卫明裳眼睫一震,只能接过。
这之后,陆鹤霖也没再来过长安宫。
卫明裳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陆鹤霖一只手扶着卫明裳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卫明裳心里。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
陆鹤霖的手猛地用力,将卫明裳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
“陆鹤霖!”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卫明裳紧紧抓着陆鹤霖的手,几乎哀求:“别!”
陆鹤霖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卫明裳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
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就算陆鹤霖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卫明裳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
卫明裳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
封后大典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明裳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陆鹤霖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
这时,卫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
卫明裳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
卫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看了眼一旁的陆鹤霖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
对上卫清棠的眼神,卫明裳感觉不妙,刚想避开——
披帛被卫清棠一把扯掉。
卫明裳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卫明裳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