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衣,抬手擦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衣领口就那么敞着,两块胸肌被一览无余。
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傅晋谚面无表情道:“不用折腾,脱光了都没有用。”
傅晋谚的轻描淡写,权宥溪神色暗淡了些许。
缓缓拉起那层薄纱,她心平气静道:“傅晋谚,你配合一点把任务完成,以后想怎么玩,我都不会管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之后,话锋又一转:“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去做个试管也行。”
权宥溪说完,傅晋谚啪嗒把毛巾摔在地上,捏着她下巴,好笑的问:“权宥溪,你当我是移动精子库?”
移动精子库?
被迫的看着傅晋谚,权宥溪百口莫辩。
四目相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时,傅晋谚的身子忽然往下倾了倾,离她靠的很近,很近。
近到几乎快吻上她的唇。
傅晋谚的靠近,权宥溪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这时,傅晋谚恍然回神,挺直腰身冷冰冰的说:“权宥溪,想母凭子贵,想生我的孩子?”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挺不够资格的。”
不够资格?
权宥溪扎心了。
因为他不喜欢她,因为两人的婚事是两家父母安排的,因为两家公司为了联手。
所以傅晋谚哪哪都看不上她。
紧接着,他又抬起右手按住权宥溪的后脖子,用力把她拽到自己跟前,看着她的眼睛提醒:“权宥溪,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你要是还不能让我跟你造人,哪来的滚哪去。”
说完,他转身走到衣橱那边挑了一套深色西装换上,戴上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就摔门而去了。
砰!房门被重重地摔上,权宥溪哐当一声,无力的坐在床上,右手扶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傅晋谚喜欢叶楚的,如果早点知道这事,傅天扬提这门婚事时,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就算以后永远都生不了孩子,当不了妈。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权宥溪走到衣橱那边拿了一套正常的睡衣出来。
虽说早就习惯,但每次被傅晋谚拒绝之后,权宥溪觉得自己作为女人挺失败的,她都这样了,傅晋谚还是不碰她。
她也无能为力了。
——
第二天上午,她睡醒的时候,乔玉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妈。”
“宥溪,你和晋谚昨晚怎样?两人言和了吗?”
乔玉芳的询问,权宥溪一筹莫展。
这两年,她被乔玉芳追着要孙子都快逼疯了。
这么想抱孙子,她当初应该多生两个孩子,而不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傅晋谚一个人身上啊!
沉默了半晌,权宥溪无奈的回:“回来一下就走了。”
听闻两人昨晚又没有办成事,自己又失去一个当奶奶的机会,乔玉芳心里拔凉拔凉。
她说:“宥溪,你还是得对晋谚上点心,还是要主动一点啊!”
权宥溪心想,自己就差给傅晋谚下跪,求他发发善心把自己睡了,她还要怎么主动啊?
拧着眉,权宥溪不知说什么好时,乔玉芳又在那头说:“你这孩子,就是对晋谚太不管不问了,你等下去公司给晋谚送午饭,别让这傅太太当的太没存在感,别让其他人以为你好欺负。”
乔玉芳口中的其他人,是叶楚。
她在公司给傅晋谚当秘书。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乔玉芳电话都打过来,都给她支招了,权宥溪不好推托,于是起床收拾好自己,拎着佣人给她准备好的午餐,开着车子就去傅氏集团了。
“晋谚,那你看我这样修改可以吗?把这个……”
傅晋谚办公室外面,权宥溪还没敲门进去,就听到叶楚娇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权宥溪不动声色的看着里面,只见傅晋谚手里拿着文件,看着弯腰凑在他旁边的叶楚说:“这个数据不合理,工程会有安全问题。”
“还有D区这个位置。”说到这里,傅晋谚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拉把椅子坐。”
傅晋谚的关心,叶楚扬起一抹笑,然后把不远处的椅子拉到傅晋谚旁边坐了下来。
门口外面,权宥溪冷不丁的翻了个白眼。
眼下,她不知道傅晋谚和叶楚的相处算不算正常,也不知道秘书挨着老板坐算不算正常。
但她知道,自打和傅晋谚结婚以后,傅晋谚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过话。
更不会关心她是站着坐着,跪着躺着,或者活着还是死了。
去年她开车不小心撞了,医生让家属过来签字,她给傅晋谚打电话,傅晋谚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了。
后来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傅晋谚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门口等了片刻,看他俩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权宥溪拎着饭盒就转身离开了。
在楼下晃了一圈,经过一家药店时,权宥溪想起乔玉芳对她的交代,她掉头又回公司去了。
是啊!不管傅晋谚承不承认,她都是傅家少奶奶,是他傅晋谚的合法妻子。
自己躲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于是再次回到傅晋谚办公室的时候,权宥溪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推开了办公室房门。
办公桌里头,傅晋谚和叶楚听着动静,抬头就往门口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