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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这是闻遥遥,她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我今日大婚,我也不想欺瞒于你,我打算让她做个贵妾,今日和你一起进门。”

楚端阳面上毫无愧色。

“你……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阮棠溪的脸色,在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得惨白。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女,气血翻腾。

楚端阳:“小九你放心,你永远是最尊贵的正室嫡妻,谁也不能越过你头上去,往后遥遥会恭敬你,她的孩子也要叫你一声嫡母。”

阮棠溪冷笑,“我稀罕么?!哪来的野种也配叫我为母亲?”

楚端阳面色一沉。

闻遥遥泫然欲泣,“阮姐姐,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腹中孩子是无辜的,还请你看在孩子是楚哥哥骨血的份上……”

阮棠溪看都不看她一眼,目不转睛盯着楚端阳。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想让她和我一起进门?”

楚端阳胸有成竹,“小九,你和容家悔婚,和阮家反目,就是为了嫁给我,要是今天咱们大婚出了什么岔子……你也不想颜面扫地吧?”

阮棠溪被气得胸口气血翻腾,眼前一阵阵发黑,经脉紊乱。

“噗——!”

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了床上。

“呀!”闻遥遥柔柔弱弱一声惊叫,好似被吓着了似的,嘴角却是不着痕迹勾起了几分得意的笑容:“楚哥哥,还是赶紧叫医官来给阮姐姐看看吧。”

“不用。她死不了,她可是被称为阮家百年来,灵力资质和修炼天赋都最高的天才,不然你以为她之前怎么能和容家世子订婚呢。”

楚端阳嫌恶地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要死也得等进了我的门再死,不然她那么多嫁妆我拿不到,岂不是亏大了?”

谁都没再多看床上无声无息的阮棠溪一眼,但床上的人原本还紧闭的双眸,却倏然睁开!

眸光清冷,再不见先前的悲伤凄苦。

阮棠溪冷冷看着眼前的渣男渣女。

她本是现代的顶级特工,身怀古武道和玄医道两种传承,更手握祖传的神器玄晟戒。因为玄晟戒被人觊觎,被同僚陷害,炸的尸骨无存。

再睁眼便是此刻,一股记忆涌入脑中。

这身体的原主人是和她同名同姓的阮家九小姐。

阮九小姐从小武道天赋出众,备受阮家重视,早早与容家订下婚约。

谁知却为了嫁给楚端阳这个穷书生,不惜与容家悔婚,跟家族决裂。

但却没有得到厚待,大婚之日,楚端阳带着大了肚子的小妾来,要妻妾同娶,阮九小姐被气得险些走火入魔。

后来就是被楚端阳一直利用利用再利用,最后落得家破人亡,郁郁而终。简直就是大写的工具人。

而阮棠溪,一睁眼就穿越到了这位阮九小姐和渣男的大婚当日,一切悲剧都尚未开始的时候。

想到这里,阮棠溪抬手摘掉头上沉重的凤冠,直接拔出了手边长刀。

“你……你!你拔刀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舞刀弄剑么?有辱斯文!”

楚端阳吓一跳,闻遥遥更是连脸都白了。

楚端阳以前一直认为女子喊打喊杀,有辱斯文,原主也愿意迁就他。

以至于楚端阳忘记阮棠溪从来不是柔弱的小白花!

此刻,这朵霸王花盛放出了秾艳的颜色。

“你还想不想成婚了?还不把刀放下!”楚端阳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阮棠溪手腕一翻,细长的刀身甩出个漂亮的刀花,“你也配和我谈斯文?正好还没拜堂,休书就不用写了!”

楚端阳一愣,然后面色涨红,恼羞成怒。

“阮棠溪!我好歹是你的夫君,不过是要纳一个妾,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爱找谁当妾都行。”阮棠溪冷冷打断,“赶紧给我滚!”

闻遥遥跪在阮棠溪面前,“阮姐姐,我再也不敢肖想楚哥哥了,您别冲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楚哥哥置气。”

阮棠溪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闻遥遥哽咽道,“求您原谅我吧。”

阮棠溪伸出一根手指,闻遥遥顿时一个瑟缩。

“第一,我不是你姐姐。”

阮棠溪又竖起一根手指,嘴角勾了起来,“第二,我何止原谅你啊,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闻遥遥难以置信。

“要不是你,我如何得见楚端阳这穷酸困苦、自命清高,却还妄想齐人之福的可鄙嘴脸呢?”

阮棠溪站起身,“你让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我可太谢谢你了。”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楚端阳慌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不与我成婚,你还想与谁成婚?你之前都公然与容晟悔婚了,难不成你以为容家还会要你?”

阮棠溪冷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容晟——正是阮家给阮棠溪安排的婚约对象。

是京城五大世家门阀之首的容家,这一辈最看重的子孙。

被誉为容家百年不遇的奇才,且容颜极其俊美,不似凡人。

在五大世家门阀的子弟里也是出了名的谪仙人物。

这样的人物原主不要,居然选了脚底黄泥巴一样的楚端阳?!

阮棠溪看向这块黄泥巴,心中满是鄙夷。

“大不了我去容家门口长跪不起,厚着脸皮去求容晟再爱我一次就是了。还能比嫁给你更丢人?”

说着阮棠溪一拍桌子,“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轰出去!”

没有人进来。

这明明是她的府宅,却是连家仆都使唤不动了?

阮棠溪冷冷打断:“人都死绝了吗?扶桑和扶苏呢?还不进来?!”

却只有婢女柳叶走了进来,“小姐,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和姑爷闹脾气。”

阮棠溪:“扶苏和扶桑呢?”

柳叶表情为难,“小姐,是您说他们俩背主忘义,目无尊卑,将他们发落到外院去了啊……”

阮棠溪一愣,想起来了。

原主把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的扶桑和扶苏,都赶去了外院。

要不是原主听信楚端阳谗言,扶桑和扶苏的身份何至于这般低微?

眼前的柳叶,才是背主忘义的那个。

阮棠溪吩咐道,“去叫他们过来。”

柳叶只当她还是原主,“小姐,他们背主忘义,您别太心软了。”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冰凉的美眸盯得一哆嗦。

柳叶被她的目光煞住了,喏喏道,“奴婢这就去。”

没一会儿,扶苏和扶桑就来了,眼神有些忐忑地看着阮棠溪,“小姐。”

“把这对狗男女给我轰出去!”

扶苏和扶桑表情一喜,齐齐向阮棠溪拱手。

“遵命!”

柳叶急忙劝她,“小姐!外头宾客都到齐了,就等您和姑爷拜堂了!您现在这么闹,岂不是要让所有人看笑话?”

“你这是想做我的主?”阮棠溪轻飘飘地反问,凌厉的气势吓得柳叶面无人色。

这一切变化都让楚端阳慌了,他只能妥协。

“小九,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让她进门就是了,孩子生下来直接抱过来给你养。”

闻遥遥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阮棠溪恶心坏了,“谁稀罕你的野种!”

见阮棠溪不为所动,楚端阳恼羞成怒道,“阮棠溪!那你就等着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吧!”

阮棠溪闻言抬手示意扶桑和扶苏停下。

两人急道:“小姐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

楚端阳:“闭嘴!两个刁奴好大的狗胆!”

“我看你才是好大的狗胆。”阮棠溪冷眼看他,“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全京城的笑柄!”

阮棠溪改了原本只打算轰人出去的主意。

“把他俩绑起来!拖到前院大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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