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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依怔在原地,心凉了半截,男人的声音来来回回在她的脑海里环绕。

她在原地顿留了许久,落在门柄上的手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混混沌沌地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教师大院的。

两天没睡,她脑子很懵,情绪也很复杂。

站在家门口,祝嘉依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掏出钥匙开门。

钥匙只插进去了一截,房门竟直接开了。

祝嘉依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自己没锁门吗?

缓缓推开门,她眼睛紧缩,满脸错愕后的发傻。

客厅里里桌椅板凳四脚朝天,书和教辅资料散落一地,卧室的门大敞四开。

祝嘉依慌乱了几秒,急忙冲进卧室里。

衣柜门也照样大大敞开,装着唐家饭馆房契的铁盒子扔在地上,早已空空如也!

能打上饭馆主意的人,只有林冠城!

她曾在信里告诉过他,现在京市市中心的地皮值钱,老唐家的饭馆虽破却也能卖十万元左右。

房契没了,她该怎么向唐礼泽交待?!

祝嘉依转过身,立刻出门去公安局报警!林冠城一定还没走远,或许能逮住他!

派出所里。

祝嘉依把遭窃的事告诉了警察,但是她既没有林冠城盗窃的物证,更没人证,警察说要先落实情况,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回去再说。

拖着灌了铅的身子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抬头看,三楼的屋里竟亮起了灯光。

是林冠城去而复返了吗?

祝嘉依急匆匆冲进门:“林冠城,你还敢来?!”

客厅里,正复原桌椅板凳的男人闻声回眸,冰冷的眸光刺得祝嘉依心头一凉。

是该在医院休养的唐礼泽。

祝嘉依联想到被偷的房契,心里不由地发虚:“礼泽,你怎么回来了?”

她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上前,去拿他手里的板凳,却落了空。

唐礼泽兀自将板凳放好,四角落地的闷响,如榔头砸在祝嘉依心尖上,闷得她快要窒息。

她只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坦白来:“礼泽,饭馆的房契被……被林冠城偷了。”

“我刚刚已经去警局报了案,警察让我们先等消息,你放心,哪怕就是亲自去深市,房契我一定能追回来!”

她的声音嘶哑,眼里满是小心。

现在唐礼泽就是骂她,打她,她都受着。

只要他心里能舒服点。

可是他那双金边镜框下的冷眸,毫无波动:“祝嘉依,你这出戏演的可真好。”

祝嘉依表情苍白了一瞬:“什,什么?”

唐礼泽拧紧了眉,修长的手指掐进肉里:“现在如你所愿了,饭馆卖了,你可以跟你刻骨铭心的初恋对象双宿双飞了!你走吧!”

祝嘉依僵若雕塑,被冤枉的委屈决了堤。

没错,她上辈子是受林冠城蛊惑想卖掉饭馆去深市投资挣钱,纵然上辈子唐礼泽不同意卖掉饭馆,她也只千方百计折腾自己,也没用过任何下作的手段。

她仰起憔悴的脸,望向唐礼泽冷若寒霜的脸:“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那么多功夫搞出这些事的吗?”

“还有,你觉得我是那种心眼肮脏的人吗?”

唐礼泽眉眼往下一压:“你不是吗?”

如冰水兜头浇下,祝嘉依心若寒灰,颊边一颤,泪水倏地涌出眼眶。

唐礼泽无动于衷,在祝嘉依潸然的面容下,从兜里掏出信猛地拍在桌子上!

“这是林冠城给你留下的信,你别再演了!”

祝嘉依震惊了一瞬,旋即拿起那张薄薄的信,上面赫然写着——

依依吾爱:

见字如面,你交予我的饭馆房契,我已经变卖。

十日后,你带上离婚证明,我们在深市不见不散。

吻你千万,永远只爱你一人的城。

落款人:林冠城。

祝嘉依的脸色立刻刷白一片,林冠城不仅偷走了房契,还留信污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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