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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褚凌身形猛的晃了晃,声音沙哑粗粝:“可是他们的长相和名字都别无二致!”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岑津南,根本无法承受第二次。

褚凌垂下眸,低声哀求:“求求您,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

和尚不断转动佛珠:“可你占据旁人身体,已经是错,苦守执念不肯放手,更是错上加错。”

褚凌一愣,接着堆积心底的情绪骤然爆发。

“我有什么错?和尚,我有什么错!”

“是谁让我出现在这里?是你,还是佛?我明明可以与相爱之人同生死,是你们给我编造了一场虚伪的梦境!如今你们却说是我的错?”

她眼里波光流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泪来。

“佛说善恶有报,我一生从未做过坏事,为何会落的如此下场?”

和尚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合十,轻轻闭上了眼。

褚凌看着他,满腔的愤恨都化作深深的疲倦。

她一点点跪下去,语气哽咽到极致。

“不管您是谁,都求求您,我只想要我的津南……”

山风吹落秋叶,叹息起:“痴儿,可知痴念当惩?”

褚凌浑身一震,待起身抬头时,眼前,已空无一人。

身后突的传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嗓音:“褚凌!”

她茫茫然扭头,却见岑津南大步而来。

“扬……”1

啪!

褚凌的脸重重偏向一边,有那么一瞬间,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岑津南收回手,寒凉的嗓音重重砸在褚凌心上:“谁准你在寺庙闹事?”

褚凌慢慢扭头,看着眼前人。

不知为何,明明该是万般熟悉的爱人,褚凌却忽然觉得他陌生。

她眼里的情绪一点点消失,沸腾的情绪也渐渐冷却。

“你为什么答应娶我?”

当年摄政王的回答是:“阿凌,此生,只愿同你共度。”

而眼前的岑津南,却是这样回答:“因为三年前你病愈后,变得听话,省事。”

他抬手,轻抬起她的下巴:“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动作间,他腕骨上的佛珠贴在褚凌的肌肤上,冻的褚虞血液几欲凝结。

半晌,她嘶哑出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变?”

岑津南对上她的眼,心脏处陡然腾起一丝刺痛,转瞬即逝。

褚凌却没想等他的回答,兀自抽回下巴。

“不重要了。”

尘了缘了,或许真的如和尚所说,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她的岑津南。

褚凌收回视线:“岑总,以前是我逾矩,以后我会恪守做为特助的职责。”

语调清淡的让人无端发慌。

岑津南拧起眉,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褚凌却再没看他,一步一步挪向寺外。

远处,青山如旧,家国山河和故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悲凉和孤寂一股脑涌上来,她莫名哼起了大朔边境的歌谣。

“卫国赴边疆,良人家中盼,三月桃红时,军士把家还……”

岑津南蹙眉,正欲转身,却听风吹来了苍凉的音调。

“曾道良人在侧,怎料金陵城外寸寸休……”

岑津南猛然看向褚凌的背影,垂在腕骨上的佛珠突的震颤起来。

这首调,他曾在梦中听过,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

岑津南想去追问,褚凌怎么会唱这首曲调?

身后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林绍喘着气向他汇报:“岑总,舒梦华小姐出事了!”

岑津南动作一顿,深深看了眼褚凌,收回目光离开。

毫不知情的褚虞强忍浑身的酸痛哼唱着,那些在大朔的回忆,如刀片般在心口搅弄情绪。

曲落时,她终于承受不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山林里冷风阵阵,蚀骨的寒意由外向内,褚凌只能浑身发颤的倚靠在树边。

看着掌心刺目的鲜血,她终于明白。

这个世界是真的容不下自己了。

“可我还没找到我的津南……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哪怕只有一面……”

可惜,诸天神佛听不见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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