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最常上演的便是砍头大戏。
但谁都不知道为什么。
犯罪的人源源不绝,即使面临「砍头」这样的重刑。
我成为刽子手后,第一次砍的人,就是我爹。
他的罪行是猥亵妇女,被娘正正好,在谷堆地里逮着他与李寡妇偷奸。
但李寡妇不用被砍,我问娘,为啥只有爹非得死。
「这个村里,女人是最死不得的,她有大用处呢。」
娘笑得阴险,明明爹就要被砍死了,她的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那时我才九岁。
是娘求着村长,让我亲自把爹砍了的。
「这女娃绝对是当刽子手的好料,她绝对能干成事,你就再信俺一次。」
娘和村长们要干成啥事我不懂,但他们一直打量观察着我,眼神里带着怀疑。
直到娘把大砍刀塞进我的手里,我紧紧地攥着那把刀,一点也不哆嗦地,砍掉了爹的头后,他们眼神里的怀疑消失了,随即是惊喜、期盼。
「这娃……说不准真能成……」
村长踏过爹流了一地的血,激动地捏着我的肩膀。
我有些木然地看着爹慢悠悠滚下台的头颅,那个头,在五分钟之前还流着泪,求我别砍他。
「秀玉啊,我是你爹啊,你亲爹啊!
「你砍了我,可就犯下大孽了!你可不能听他们的!」
爹一直对我很好。
但当我握紧砍刀,狠心往下劈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觉得奇怪。
这可是我爹呀,我怎么舍得下手呢。
娘说我生来就是砍人脑袋的料,而村长宣布以后我就是新任的刽子手的时候,村民们都欢呼沸腾了。
因为上一任刽子手,在成年的时候卸任嫁人之际,被邻村的野狗吃了个精光。
自此,没人敢当刽子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