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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动静太大,君司煊和君司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熟悉的厌烦。

唐甜又作妖了!

两人赶紧搀扶着君棠月上楼,果然见唐甜在欺负人。

只见林妈后背扎满歪曲的银针,后背被血染红,趴在地上哭天喊地:“唐甜小姐,您心里有气,就尽管冲我来吧,我一把老骨头散了也就散了……”

“棠棠小姐她还小,您别迁怒她……”

林妈满是褶皱的脸上堆出委屈的表情,一副忠仆护主的模样。

唐甜站在一旁,冷眼睨着匍匐在地的张妈,一副事不关已的冷血姿态。

手中却攥着一根银针……

这场面,让君司煊眉心狠狠一蹙。

作为大哥,他对唐甜越来越反叛的行为很失望。

“唐甜,你还没闹够?”

“针对不了棠棠,你就对照顾她长大的张妈下狠手,非要逼我把你赶出君家你才满意?”

他这话,是想警告唐甜,别做太过分。

要做君家人,就得跟棠棠一样善良守礼。

而不是还保留着流落在外那十几年的粗鲁蛮横村姑行径!

君司澈更是下意识将君棠月护在身后,对唐甜敌视道:“唐甜,你疯了?”

“大哥,唐甜是不是嫁到贺家脑子出问题了?我听说前面六个给贺书渊冲喜的新娘都疯的疯,跑的跑。”

“她该不会被下降头了吧!”

君司澈皱眉,再看向唐甜时眼神莫名有些复杂。

眼底一丝不忍在君棠月攥住他衣角的瞬间转瞬即逝。

“三哥,姐姐在贺家是不是受委屈了才回我们家发脾气的?”

君棠月脸色苍白地躲在君司澈的庇佑之下,委屈又隐忍地咬唇。

唐甜漫不经心地将唯一一根完好的银针收起来。

听到君棠月那句“我们家”,情绪却没了波动。

君家,确实不是她的家。

她也不再奢求任何一点亲情血缘!

唐甜一双杏眸微抬,冷静地对上君司煊深邃的潭眸:“好啊,你可以将我赶出君家,但我要求断绝关系!”

“从今以后,我唐甜跟君家任何人再无血缘关系,再见只是陌路。”

君父君母和其他三个哥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唐甜如此决绝的话,脸色纷纷一黑。

五哥君司钰难以置信地盯着唐甜决绝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少女冷淡地避开:

“小甜,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就是给棠棠替嫁了一晚吗?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

“我听说贺书渊是个残疾,他前面六个新娘都跑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你就当做了场梦,继续住在我们家里,不好吗?”

君司钰被她避开也不恼,继续往上凑。

他深褐色的眸子里目光清澈,肌肤白皙,笑起来时梨涡深陷,眉梢舒展开,俊朗清爽。

君司钰在清北大学读大二,挂科严重留级两年,目前跟唐甜同级同班。

他不学无术,性情顽劣,让唐甜在家、在学校都没少为他背锅。

四哥君司谨见唐甜冷淡抗拒的姿态,眉心紧锁,有些不耐。

二哥君司礼坐在轮椅上,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眼底覆上一层寒霜,语气失望:“唐甜,你太不懂事了!”

“你回家这几年,但凡棠棠有的你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君司礼前两年出了车祸,人活下来了,腿却残了。

他是医生,也遍访过骨科名医,都断言他的腿坏死无救,因而他性情越发孤僻,极少再外出。

但最近,他突然感觉双腿有了一点反应。

虽微妙,但足以给他希望。

而这些天里,只有君棠月每天在他入睡后不辞辛劳地为他按摩双腿……

君母点头附和,看向唐甜的眼神充满埋怨:“唐甜,我听说你偷拿了棠棠给司煊公司做的金融方案,现在还迁怒打骂林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坏孩子?”

君父脸色越发难看,盯着唐甜满脸红疮的容颜,心情更郁结了。

果然是小灾星,自从把她接回家后,君家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可她到底是自已的骨血,君父蹙眉冷声训道:“唐甜,只要你将u盘还给棠棠,再给棠棠和林妈鞠躬道歉,爸就不追究你刚才的胡话。”

“否则,你爱滚哪儿去滚哪儿去!”

君父说这话,自认为是在给唐甜台阶下,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依旧是君家的女儿。

拒不认错的话,只能说明小灾星跟小时候走丢一样,依旧是享不了福气的命!

唐甜冷笑,这些话前世她听着会觉得寒心,并且继续低头道歉讨好他们。

可现在,她无所谓了。

少女背脊挺直,一双杏眸依旧清澈黝黑,却贯穿着寒意地扫向众人:“我没错!”

“更不会道歉!”

“既然你们一家人都到齐了,那就索性说清楚,来君家这四年,我吃穿花销都是刷爷爷给的卡,这些钱我会亲自还给爷爷,与你们无关。”

“君家为我配置的东西我一概不会拿走,我与你们两清了,后会无期!”

最后,唐甜冷淡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林妈,将一支录音笔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这举动,直接触及君父的威严,让他不得不暴怒道:“真是逆女!”

“你要滚就滚,离开君家,你以后可别求着我们让你回来!”

在君父眼中,唐甜在外没钱没势,贺家更不可能接受她。

她在外碰了壁吃了亏,便会自已回来!

唐甜懒得理会他的无能狂怒,手中捏着另一根录音笔,以及u盘。

少女眼底暗芒闪过,离开的步伐加快。

“唐甜,你别无理取闹了,不就是让你给棠棠道个歉吗?又不是要你去死,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固执呢?”

五哥君司钰皱眉,满脸不理解地追出门,却被身高一米九的周诉挡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唐甜清冷挺直离开的背影……

屋内,录音笔触发开关,将林妈刚才的污言秽语全都播放出来。

一时间,全家人脸色复杂又难堪。

他们都误会唐甜了!!

但唐甜也太不懂事了,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却要与家里断绝关系,是想逼他们低头请她回来吗?

他们可不能惯着她!

林妈赶紧起身哀求:“老爷夫人少爷们,我也是瞧唐甜刚结婚就跟不三不四的男人走那么近,为君家的名声着想,才说了她几句。”

“谁知道她却对老婆子我下那么重的手,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撑得住啊……”

她一边卖惨,一边疼得眼泪直飙。

银针即便弯曲,还是真的刺进了她的肉里。

君司煊脸色铁青,指节颤了颤:他刚才误会唐甜了?

但自尊心作祟,他还是压下了堵在心口的郁气。

没关系,唐甜不会生气。

她跟以前一样,他就算不道歉,她还是会自已回来的!

其余人眼中也闪过相同的情绪。

心底忍不住责难是唐甜自已不该带外男上楼,让林妈误会了。

才闹出这一出!

君母看向从小帮她照顾君棠月长大的保姆林妈,到底是不忍心责罚,叹了口气道:“林妈,你没错。”

“是唐甜太敏感了。”

一个毁容残废的废物男人,她竟然维护?

实在是掉价。

君棠月眉梢半蹙,一双湿漉漉的眸落在梳妆台前被唐甜“不小心”遗落的u盘,眸底划过一丝异色。

她一瘸一拐上前勾住君母的手臂,温柔安抚:“妈,姐姐不坏,她生完气总会回家的。”

“您看,姐姐把u盘都留下还给我了。”

大家都发现了u盘,脸色总算稍霁,满意地想:唐甜应该是知道错了。

看来很快就会主动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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