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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秘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请得是丧假,三太奶去世在这儿办,挺隆重啊?”

“顾总,”我扯着笑脸露出头来,“我说我走错了,您信吗?”

“你说呢?”顾宴清冷着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舒展,“不过,你这样穿还挺好看的......”

为了穿上这件紧身礼服,我天天白水煮菜,不仅没抢过新娘子的风头,连显眼包也被人抢了去。

“显眼包”第一次夸我好看,却让我背脊发凉。

“多谢顾总夸奖,那您吃好喝好,我就先走了,等下公交车抢不上座儿了......”

“急什么?一会儿我送你,”顾宴清掐住我的后脖颈,“陪我喝几杯喜酒再回去。”

我做秘书很有原则的,从不陪酒,一是因为一杯就倒,二是因为人没让我陪过。

但那天属实是个例外,顾宴清拉着我坐在第一排的酒桌上,看台上新人接吻像是冲了VIP,先是比3D、4K都高清,后来渐渐模糊,只剩下一白一黑,一双人影拥抱在一起。

“你哭什么?”

顾宴清感到意外,顺着我的视线望向西装革履、满面春光的黎书衍,像是明白什么,不再追问,默默替我满上了面前的酒杯。

“都是瞎子。”

“对!”我和顾宴清碰杯一饮而尽,也骂了一句,“俩大瞎子!”

我的记忆就是到这结束的,如果不是黎书衍今早发来的视频,我是万万想不到,喝醉之后的我会做出这么炸裂的举动。

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顾宴清那么一朵高岭之花,会陪着我一起炸。

3

“昨天……”

“昨天我三太奶出殡,顾总,要不咱先不提这伤心事儿了?”

对于我的装傻,顾宴清先是一愣,随后明显放松笑了笑,看向我时又觉得情绪不对,赶紧把嘴角敛起来。

“那......那你节哀。”

“好的,顾总,”我点点头,忍不住提醒,“我的手机......”

顾宴清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伸长胳膊递过来。

“下次上班时间不准摸鱼。”

“一定一定。”

我答应得爽快,伸手去接,却见顾宴清神情一变,手上吃劲,不肯松手。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无名指上居然挂着一颗那么大的鸽子蛋,布灵布灵快闪瞎眼。

我当然认得这枚戒指,因为是我亲手订购的,下单的时候我计算过,以我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买得起。

许可夏有收藏珠宝的爱好,顾氏集团刚好有相关的合作方,顾宴清也上赶着巴结,每每把求购名贵珠宝的任务交给我。

我给那位养尊处优的许大小姐,不远千里买过数不清的珠宝,但这枚戒指的意义显然不同。

这是顾宴清为许可夏亲自挑选的结婚戒指,虽然,到头来也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昨天发疯,顾宴清喝多了说要娶我,我不信,于是他把许可夏手上的戒指抢了来送我,我们把下班的牧师从卫生间里捉回来,几十桌宾客一个也不准走,我们如愿把这场看不惯的婚礼搅得天翻地覆。

我们同病相怜,神志不清地拉着彼此的手,许下余生相伴的誓言。

但这种种回想起来,不过是场酒精发作的闹剧。

我明白顾宴清多重视这宝贝戒指,想赶紧拔下来还给他,可戒指像是卡在了关节上,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顾宴清神情复杂地盯着我,我生怕他误会,急忙自证:“绝对不是舍不得,是真的不好拔!”

顾宴清叹了口气,优雅地解开袖口,把袖子向上挽了挽,伸手说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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