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是我的妹妹。
但她却从来不叫我姐姐。
自从五岁那年,我妈带着我改嫁给她爸之后。
她就只喊我妈「骚货」,喊我「骚货生的贱种」。
可是那一天我回到家,她却站在院子里,叫我:
「姐姐。」
穿着漂亮公主裙的林茵居高临下地看着破败不堪的我:
「姐姐,你好脏啊。」
我瑟缩了一下,裹紧身上泥泞破烂的衣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完成月牙形,看起来漂亮又无害。
可是,她说:
「是吗?
「那这些,是什么呢?」
她把一直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来,层层叠叠的照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到地上。
每一张,都是我。
我跪着痛哭着向那个人求饶。
我被他扯着头发,扇得满嘴是血。
我麻木地躺在泥地里,承受着男人的恶行。
甚至还有特写。
女孩苍白的背上落满了烟灰和齿痕,一个接一个的烟疤像绽开的曼珠沙华。
妖冶,又绝望。
我疯了一样扑上去,将那些照片撕烂、撕碎。
无数的碎片将我掩埋,像一座白色的坟茔。
林茵只是抱着臂看着我的丑态,笑得明媚令人可怕:
「没关系的姐姐,这样的照片,我还有很多。
「姐姐的每一个姿势,我都有用心记录的。
「有了这些,你就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