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终于停了,他疼得捂住裆部,倒在了地上。
正好这时婆婆回来了,她见到这一幕,哭着大喊一声,扑上来推开了我。
她捂着沈浩流血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吼:「散了!散了!好好的家都被你们搞散了!」
我流着泪,看着球球。
它已经发不出哀嚎了。
它变成了一堆碎肉。
沈浩忍着痛,一手提起狗头,一手提着血淋淋的菜刀。
他喘着粗气,和我说:「进了社会,没人是你爹妈,没人会惯着你那公主病!」
他一挥手,将球球的头丢到了我面前。
我呆呆看着这一幕,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跪在了地上。
球球,从我 8 岁起就陪着我的球球……
小学时,它每天都会跑到学校门口,乖乖地坐在那儿等我放学。
高中时,它又会跑到车站,眼巴巴地等我下车。
大学时,它会在家里隔着网络与我视频,开心地摇着尾巴蹭手机。
可如今,它再也不见了。
我颤抖着双手,抱起了血淋淋的狗头。
还记得以前它总是能扑倒小小的我,亲昵地舔我的脸,把我痒得咯咯笑。
我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它慢慢扑不倒我了,变成我将它抱在怀里,与它一同回家。
我还逗过它,说球球你越来越重啦,我快抱不动你啦。
可是这一刻,它好轻好轻。
我到底还是回娘家了,带着球球一起。
沈浩不是不拦我,而是我那一脚踢得很重,他实在熬不住,只好上医院去看。
我嫁过来的时候,是抱着球球一起坐在婚车里来的。
如今,它却被装在了塑料袋里。
我在家后面的空地找了个坑,把球球埋了进去。
一同埋下的,还有它生前喜欢的所有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