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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语气她已经听习惯了,也清楚的很,不管这声音听着多撩人,他都不会有半分要撩拨自己的意思。

“奴婢一时懒散,皇上恕罪。”

夜渊笑了一声,再开口时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慵懒,清凌凌的有些像深秋里料峭的晨风。

“懒散?朕还以为你是发作人发作累了。”

云皎一顿,垂眼扫过两个端着茶盏的宫女,意有所指:“是有人来皇上面前告状了?”

她声音里带着凉意,两个宫女大约是听出来了,瑟缩了一下肩膀,抖得茶盏都有些端不稳。

夜渊啧了一声:“脸肿成这样,还需要人告状?”

事实如何他不肯说,云皎也不能逼他,只当是信了,抽出手继续给他系玉佩,随口解释了一句:“奴婢只是教他们一些规矩。”

“规矩?”

夜渊又笑了一声,声音却陡然冷了下去:“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规矩?”

云皎身体陡然一僵,她和夜渊曾经是有过婚约的,那时候他还没有被皇家认回来,还是萧家的养子。

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得不毁了婚约,转而应了齐王的提亲,但谁都没想到齐王夺嫡功败,云家也被牵连,举家流放滇南。

原本她也该去那艰苦之地的,却在半路上被夜渊招进了宫,成了这乾元宫的掌事女官。

她低下头,无意识攥紧了手:“我当初悔婚是因为……”

“你跟谁我呢?”

夜渊打断了她的话,狭长的丹凤眼里都是冷光,每每云皎要解释当年的事,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十分恶劣。

“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吗?”

云皎苦笑,悔婚的事夜渊不肯听她解释,固执地认为她当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如今对身份就格外计较。

她心里一叹,双膝触地,姿态恭谨:“奴婢不敢。”

夜渊哂了一声:“不敢最好……既然云皎姑姑如此懂规矩,那朕问你,主子面前失言,该如何处置?”

他语气轻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云皎知道他并不是会和旁人说废话的人,尤其是自己。

他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要为难她的。

她又看了一眼两个肿着脸的宫女,指甲一点点抠进掌心:“皇上是在为她们鸣不平吗?”

夜渊扯了下嘴角,脸庞被跳动的烛火映得忽明忽暗,莫名透着冷酷:“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可若不是,又何必要当着两个宫女的面发难。

云皎轻闭了下眼睛,片刻后忽地抬手,清脆的两声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乾元殿里,听得夜渊猛地攥紧了手。

“皇上,可以了吗?”


云皎停下手,嘴角已经肿了起来,她垂着头看不见夜渊的脸色,只等了很久才听见他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滚下去。”

她起身,冒着磅礴的大雨出了乾元殿,脸颊火辣辣地疼,她能想象得到刚才的事传出去,她会听到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可自从云家获罪,她这贵女沦为宫婢,嘲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只要夜渊能如他所说,会在出完气之后,让她如同寻常宫婢一般,二十五岁出宫,去滇南寻她家人。

她回了偏殿,却没歇着,因为一散朝就是夜渊的封妃大典,他年岁不小,可后宫除了两个摆设似的贵人,就再没了后妃。

就这两位,还不是登基后选的,而是夜渊刚被认回皇家时,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赏的侧室。

可说是侧室,却并不招夜渊喜欢,至今也还是完璧身。

大约是因此,朝臣们实在是按捺不住,开春后联名上书要求夜渊立后,他没答应,与朝臣们几番僵持,最后还是退了一步,从王窦萧荀四大世家里各选了一个女儿,封了名号,赐了宫殿,等时辰一到,人就会一起进宫。

到时候宫里应该就会热闹起来了,夜渊应该也不会日日折腾她了……

云皎轻叹了口气,摁了摁酸疼的胸口,眼底闪过苦涩。

她如今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夜渊处理好后宫的事。

皇帝没有大婚,后宫自然无主,所以新妃入宫的事最后落到了她头上。

都是出自世家的闺秀,哪个都不好偏颇,可偏偏夜渊给的封号等级不一样,不管她怎么仔细,有规制摆着,她都是注定要得罪人的。

若说夜渊不是故意为难,她实在不相信。

可夜渊处处刁难她不奇怪,毕竟他召她进宫,就是为了报复她当年的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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