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
他的大掌覆在我的后脑勺上,检查一番没有异样才放开。
而我,从摔下来之后,稳如老狗。
小时候,我没少半夜睡着睡着从床上掉下来,沙发这个高度还比床矮点,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一开始我爸妈听到声响的反应也是和沈牧清差不多,后来次数多了他们也就懒得起来了。
怎么摔的怎么爬回去睡,丝毫不影响我接下来的睡眠。
但自从初中住宿之后我就再也没发生过这事了,毕竟睡的是上铺,有栏杆。
这次纯纯是个意外,沙发太小,没睡习惯。
见我又要爬回沙发上重新睡下,沈牧清拉住我。
「你去睡床,我睡沙发。」
我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任由他把我推进了房间。
替我关门之前,他欲言又止,「你......往床中间睡......」
我倒头睡下,这床真舒服啊。
比我家的还舒服。
11
我一夜好眠,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来不及穿鞋子就冲了出去。
沈牧清坐在沙发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腿上还放着我在午休用的小毯子。
他头发凌乱,一脸倦容,下巴冒出了一点小胡茬。
眼底的乌青足以证明他一夜没睡好,但这些对他的帅气影响不大。
沙发对一米六的我来说都有点小,但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躺在上面腿都放不直,能睡好才怪。
他将小毯子放到一旁,揉了揉眉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道不明的幽怨,「醒了?睡好了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沈牧清刚睡醒的声音。
以前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该死的低音炮,真要命。
对我这种声控且颜狗来说,要是能把沈牧清拐回去,那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我曾经对他见色起意,但有贼心没贼胆。
最重要的是沈牧清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艺术家。
他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初恋女友,是个小提琴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如果不是因为小提琴家出国提了分手,他们孩子估计都会打酱油了。
咳咳,跑远了。
现在不是犯花痴和回忆感情史的时候。
「好像还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说完这句话,沈牧清看我的眼神好像更幽怨了。
「沈总,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对我的保证,他似不太相信,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去洗漱吧,一会给我泡杯黑咖啡。」
因为对沈牧清有愧疚,我表现得特别积极,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次大楼被封太突然,有些同事没有把资料带回去,没做完的设计图、策划案......我一个上午都在忙着给他们找资料。
我没办法拒绝,谁让我是整个公司唯一被封且能使唤的大冤种。
12
饭点,大白把盒饭送过来,我专心致志地把盒饭里的葱挑出来。
沈牧清出来接水,愣住了,「你在做什么?」
我想也没想就回,「给你把葱挑出来啊。」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不吃葱。」他迟疑了。
我手一顿,面不改色,「安特助跟我说了呀。挑好了,沈总。」
「一起吃?」
「不不不,我吃饭的时候喜欢看一些下饭剧。」
边吃饭边看剧是我的习惯。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让你吃不下饭?」
我???
还能这么理解吗?!
突然理解那些古代朝廷命官为什么会经常说伴君如伴虎了。
大老板真的,很、难、伺、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怕自己会影响到你。」
坦白说沈牧清那张脸,比电视剧下饭多了。
但时机不对,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日是如何把脸丢完的。
这不是下不下饭的问题了,是我还有没有脸吃饭的问题。
好在沈牧清也没强求,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不吃葱不是安特助告诉我的。
我忙得双脚不沾地,安特助给我发的关于沈牧清注意事项,哪里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