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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怜听到自己的牙关在轻颤,“殿下,这帕子已经旧了,您怎么还留着呢?”

裴亦霄蹙眉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答了。

“因为是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那日他将沈幼宁的帕子取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然后贴身收着,偶尔拿出来看看。

因为是沈幼宁绣的,是那个在意他是否因为他人恶言而生气的沈幼宁绣的。

所以他也不在意帕子是否旧了,而是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

但是沈幼宁能给他的,也只有这方帕子了吧……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苏卿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卿怜指甲嵌入掌心,甚至连脚腕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沈幼宁是裴亦霄很重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和裴亦霄不熟?

她知道自己对裴亦霄的心意,是否在暗中嘲笑她自作多情?

居然还能一脸无事地叫她“妹妹”?

苏卿怜咬紧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裴亦霄敛起思绪,见苏卿怜似是在发着抖,以为她是疼的。

“医馆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多谢殿下。”

苏卿怜低声回应着,手却不由得伸入袖中,攥紧了那个纸包。

……

春末,沈府。

沈幼宁手撑着下巴,看着庭院里开得正好的芍药昏昏欲睡。

头一点点地就要挨上榻时,云枝却猛地跑了过来。

满脸都是担忧。

沈幼宁疑惑道:“怎么了?”

云枝挨着她坐下:“宫里来了人宣旨,说皇后娘娘举办酒宴,想邀你同去品尝。”

沈幼宁瞬间清醒了过来。

春狩一事后,皇后担心事情败露,赐了很多奇珍来沈府。

但再也没召过她。

云枝眉宇间都是忧虑,“姑娘,我去回了宫人,就说你生病了,你可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他们又来害你。”

沈幼宁沉吟了片刻,“不,去取衣裳来,我这就进宫。”

云枝顿时急了:“姑娘,你疯了吗?”

沈幼宁不言,心里却转着好几个念头。

皇后此举,只怕是因为太子最近岌岌可危,所以还是想来拉拢她吧。

“无事,他们不敢在皇宫里对我下手的。况且我若是不去,万一栽我个不尊皇后的罪名可怎么办?”

云枝没法子,只好嘟囔着去取衣衫了。

沈幼宁坐上马车,也是心事重重。

皇宫内。

皇后看到沈幼宁,好像之前完全没对她下过毒手一样,照样和蔼。

只是沈幼宁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酒宴上,她几乎不怎么吃什么东西,就怕上次的事重来一次。

可奇怪的是,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就真的是个极平常的酒宴。

直到酒宴结束,沈幼宁才松了口气。

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沈幼宁脚步匆匆,却在经过御花园时被拦住了。

她一脸警惕,沉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裴云曜倒没做什么,只是走近了一步。

沈幼宁立马提高声音:“这里是皇宫,还请太子殿下慎行。”

谁知裴云曜却道:“姑娘兰心蕙质,本殿下心生爱慕。上次之事,只是本殿下思慕姑娘已久,一时昏头才做下的。”

沈幼宁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堂堂储君,竟然如此颠倒是非?

蓦地,裴云曜又拿出一个上好的玉佩,双手递到她眼前。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成为本殿下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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