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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

顾母一惊,忙转身去看,见弗尔斯竟然坐了起来。

他满头细汗地大口喘息着,泛红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像是梦见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顾母立刻拧了条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怎么了?”

微凉的湿润感让弗尔斯一怔,眼神随之恢复了焦距。

急促的呼吸并未停下,他拂开顾母的手,哑声道:“我……梦见落落了。”

闻言,顾母动作一滞。

她垂下手,扭过头遮掩着红了的眼眶。

“隧道坍塌,她被埋在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弗尔斯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眼角的悲痛却出卖了他故作镇定的坦然。

顾母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抹泪道:“别说了……”

良久,弗尔斯才抬起头,含泪自嘲道:“妈,我是不是特**?”

晏宁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甚至连死,他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更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顾母忙摇摇头,语气中满是自责:“是爸妈不好,爸妈没有劝住她,没有告诉你她的事……”

“叩叩叩——”

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扣响,李主任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顾母站起身迎了上去:“李主任。”

李主任点点头,面色沉重,他将果篮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失神的弗尔斯身上。

顾母擦了几下眼泪,端着脸盆出去了。

“俊霆。”李主任小心地开口,生怕说到弗尔斯的痛处,“这些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闻言,弗尔斯眸色一暗,并没有说话。

比起晏宁,他的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见他这样,李主任更不好受,想要劝又怕他更加伤心。

“有些事……咱们阻止不了。”他哽声道。

弗尔斯苦涩一笑:“阻止不了吗?如果我对她对一些理解,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李主任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宁被抬出隧道的场景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加剧了疼痛感,弗尔斯阖上眼紧拧着眉,语气低落:“主任,抱歉,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工作了铱驊。”

“你才回来,是该休息段时间,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的。”

李主任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他也希望弗尔斯好好休息。

晏宁的事现在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没有解开这个结,他肯定是无法继续工作的。

和顾母说了几句话后,李主任便离开了。

在滴完最后一瓶药水后,弗尔斯执意要回家,顾父和顾母也没办法,只能送他回了家。

顾母将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干净崭新的如同新房。

弗尔斯瘫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愣愣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微微发烫,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带走了几分沉闷,却又带来了几丝寂寥。

他又这么坐了一夜,直到天亮,弗尔斯才起身出门。

桐霞市南站。

弗尔斯站在窗口前,缓声道:“坞安北站。”

拿到车票,他空着两手就进了车站。

看着LED屏幕上栖霞市通往坞安市的车次,弗尔斯眉目深沉,指腹摩挲着车票,心中百感交集。

第十六章 大山

车厢内。

弗尔斯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手不由攥紧了。

铁路通了,晏宁应该会很高兴吧。

点点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弗尔斯紧抿着唇,强忍下眼眶的酸涩。

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他神情悲戚,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弗尔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么多年,铁路终于建成了。”

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了他这话,女人眉眼是遮不住的喜悦:“是啊,你也是回坞安市的?”

弗尔斯迟疑了一会儿后点点头。

“这铁路一通,咱们这些在外打工的人可方便多了,之前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大巴,本来就晕车,车上的味道更难闻,走高速又不给开窗,别提多难受了……”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因为可以更快更轻松回家的欣喜。

弗尔斯听着,心中确是悲喜交加。

这些听起来很渺小的高兴事儿,背后却是众多无私工人用命换来的,其中就包括晏宁。

一共五个半小时的车程,其中经过了六七个小隧道。

可每经过一个隧道,弗尔斯就觉呼吸都被扼住了,仿佛每个隧道口都能让他想起晏宁的死。

直到车行驶到了曾经因为无法打通而被叫停项目的大山前,弗尔斯心头一窒,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忍的慌乱。

黑暗几乎是在一瞬间笼罩了过来,他呼吸猛地滞住,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致命的压迫感如同头顶的山压在了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喘息。

这条隧道是这段路中最长的,将近一分半钟的隧道,弗尔斯却觉得过了好几年。

直到看到了明亮的光线,他才平缓了被压抑了许久的呼吸。

窗外的一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阳光穿过云雾,落在群山绿水间,一切自然而美好。

弗尔斯看着,心似是被一只手揪着,不疼却又难受的要命。

他眼眶不觉泛了红。

如果晏宁看到这样的景色,一定会很开心,而且更加自豪。

一路上,弗尔斯一直都望着窗外,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了晏宁。

她站在途径的每个信号灯处微笑着朝他招手,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告别。

“落落……”

弗尔斯呢喃着,视线渐渐模糊。

五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坞安市北站。

因为不是节假日,客流量并不大,弗尔斯站在北站外看着拿着心里来来去去的人,久久都无法挪步。

良久,他才回过神,抬腿准备离开。

“师哥!”

忽然,许明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望去,见她提着一个文件袋快步走了过来。

许明娜站定在他面前,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儿啊?”

弗尔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她手中的文件袋,反问:“来拿资料?”

“嗯,准备回去了。”许明娜点点头。

她见弗尔斯两眼发红,眼睑发青,显然没有两年前有精神了,再想到几个月前晏宁牺牲的事,不由皱起了眉:“师哥,嫂子的事情……你也别太伤心了。”

闻言,弗尔斯眸色一沉,垂在双侧的手攥了攥。

许明娜见他这样,更说不出其他的话。

“你快进站吧。”弗尔斯淡声道。

许明娜看了眼时间,慌忙转身朝进站口跑,然忽然停住转身问:“那你呢?”

“我四处走走,一会儿再回去。”

第十七章 橙黄

天色渐渐黑了,弗尔斯走在街上,望着橙黄色的路灯,心绪万千。

如果不是时间和记忆提醒他已经过了两年多,他真的会以为此刻还是还晏宁起了争执的那个夜晚。

他停下脚步,垂眸怔怔看着眼前的斑马线。

正当弗尔斯深陷过去的回忆时,一个气球忽然滚向了路中央,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冲了过去。

一阵尖叫声迅速拉回了弗尔斯的思绪,当看见马路中央的男孩时,他眼眸一震,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霎时间,天地恍然都开始颠倒了过来。

弗尔斯看着漆黑的天空,只觉变得轻飘飘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而一切都仿佛被放慢了数倍,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满脑子只剩下了晏宁的脸。

“咚”的一声巨响,弗尔斯半睁着眼望着眼前受到惊吓却毫发无伤的孩子,脸颊旁是一股湿粘的热流。

仅存的意识也在慢慢的被抽离,他迷蒙的眼中掠过一丝轻松。

这种感觉像是一种麻药,让他忘却了失去晏宁的痛苦……

苍白却又带着血的唇角弯了弯,弗尔斯陡然陷入深渊般的黑暗中。

……

“俊霆!俊霆!醒醒啊!”

耳畔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在叫唤着,弗尔斯眉头一蹙,缓缓睁开了眼。

同事吴凯见他终于醒了,忍不住调侃道:“咱们工作狂的工程师也有偷懒的时候。”

闻言,弗尔斯愣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见身边的人满脸震惊:“吴凯!?”

吴凯不是在他去F国前就辞工回老家了吗?

见弗尔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吴凯一头雾水:“怎么了啊?睡了一觉把人给睡忘记了吗?”

弗尔斯直起身,双眸匆匆环顾了四周,眼神不由一震。

这里显然是设计部的会议室,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捂着头,一遍遍回忆着,可无论怎么想,最后记忆都停留在他为了救孩子被车撞了那一刻。

吴凯脸色一变,语气多了分关切:“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然而弗尔斯却没有回应。

他看着手机,整个人似是呆住了,紧缩的眸中满是那个不可思议的时间。

两年半以前,他居然回到了两年半以前!?

“嘭”的一声,手机从他颤抖的手中弋㦊滑落,吴凯愣了一下。

“落落呢?落落在哪儿?”

弗尔斯激动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着吴凯的手臂。

吴凯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午,午休刚结束,她应该,在勘测部吧。”

话音刚落,弗尔斯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刚要进门的同事差点被他撞倒,看着那匆忙奔跑的背影,同事一脸疑惑:“他怎么了?”

吴凯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一路上,弗尔斯又是几次险些撞到人,带着些许灼意的阳光照在走廊上,点点如星的灰尘漂浮着,心跳也随着越渐接近目的地而开始加快。

跨上最后一层台阶,弗尔斯扶着墙喘气了几口气,目光却在看见走廊另一端的那个人后猛地滞住。

晏宁!

她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一脸严肃地跟同行的同事说着什么。

晏宁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停住脚步,怔怔望着楼梯口的弗尔斯。

她眉头微蹙,像是在踌躇要不要跟他打招呼。

可下一刻,弗尔斯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晏宁瞳眸一怔,手中的图纸也掉落在地。

第十八章 凝固

站在晏宁身旁的同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但很快反应了过来,默默地捡起图纸先行一步了。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弗尔斯紧闭着酸涩的双眼,将怀中的人搂的紧紧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

晏宁回过神,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一样。

她蹙起眉,推搡着:“你干什么?”

她不明白,昨天才冷着脸拒绝和她一起共事项目的弗尔斯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弗尔斯放开她,双手却仍旧锢着晏宁的双肩:“我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梦……”

发颤却又满含狂喜的声音让晏宁一愣。

她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伸手摸了摸弗尔斯的额头:“你怎么了?”

弗尔斯摇摇头,唇角上扬:“落落,对不起。”

闻言,晏宁眸色一震。

弗尔斯是在道歉?可他为什么道歉,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右手忽然被攥住,整个人都被弗尔斯拉着走。

“等等,去哪儿啊?”晏宁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主任办公室。

“什么?你要接下桐坞铁路的项目?”李主任诧异地看着满眼坚定的弗尔斯。

弗尔斯点头:“没错。”

身旁的晏宁微皱着眉望着他,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明明昨天还非常抗拒,甚至还LJ叫她也放弃。

李主任看了晏宁一眼,见她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但弗尔斯能接下这个项目,对他来说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况且他们还是夫妻,共事起来应该比其他人更要有默契。

李主任将另一份任命书拿了出来递给弗尔斯:“我相信你们。”

弗尔斯郑重地接过:“谢谢主任。”

出了办公室,一直沉默的晏宁才开口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右手始终被他握在掌心里,好像他一放她就会跑了一样。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亲昵是她期盼的。

“F国那边的工程需要不断更进,上面的意思是需要一个能力优秀的人领队过去,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听了这番解释,弗尔斯脸色一变:“抱歉主任,我想我不能胜任。”

虽然不明白李主任怎么会突然提前说去F国的事,但他知道一旦他离开了,很可能又要面临一次失去晏宁的痛苦。

那样的感受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而听到弗尔斯的拒绝,李主任面色也难看了几分:“俊霆,你以前从没拒绝过任何任务,前天桐坞铁路项目我知道你和落落有误会,所以没说什么,但这次不一样。”

“我相信局里或者市里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所以主任,我还是不能接受。”

弗尔斯面无表情地说着,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李主任紧拧起眉,眼中多了丝愠色:“你怎么突然这么犟了?”

“主任。”弗尔斯目光微沉,放缓了语气,“我不能再对落落失言了,岳母过世那几天我没有陪着她,我接下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完成上一辈的梦想,我答应过她。”

李主任眉间一松,陷入了沉思。

“F国的工程少说也要两三年,局里不止我一个工程师,但我只有一个晏宁。”

这句话让李主任不由一愣。

显然他没想想到弗尔斯会说样的话,仿佛他离开了这里两人就会永远分开一样。

良久,李主任才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我也只好找别人了。”

闻言,弗尔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主任。”

桐坞铁路项目随即成立了小组,主要由弗尔斯和晏宁负责。

在经过多番沟通协调后,有了初步的计划。

晏宁带着勘测部的人去了目前最为困难的施工地。

眼前的巨山和多年前一样,阻隔了两市的连通。

“秦工,要不从山边绕一绕?”

晏宁凝眉回绝道:“不行,如果另行路线会双倍增距和五个隧道,其中两座山的山壁薄弱,容易出事。”

她顿了顿,抬头望着面前的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十年前因为它项目被叫停,难道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仍旧还要向它低头吗?”

听了话,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落落。”

晏宁闻声转过身,见是弗尔斯带着人走了过来,神情软和了下来:“你来了。”

再次来到这儿,弗尔斯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他看向才深入十几米的隧道口,心不由一紧,梦中浑身是血的晏宁被抬出来的模样又在脑海中回放。

晏宁见他脸色倏然变白,唇线紧绷,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弗尔斯回过神,强压下心底的一丝惧意:“没事,你这儿怎么样了?”

见他慢慢恢复过来,晏宁才放下心,缓声道:“还是山体的问题,我会做整理份报告交给你吧。”

“嗯。”弗尔斯点点头。

这时,吴凯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男人走了过来。

“俊霆,落落,这位是上级调来的勘测顾问。”

第二十二章 戒指

晏宁愣了一下。

勘测顾问?

她打量着名叫陈楚航的年轻男人,他穿着卡其色的T恤衫,黑色短发,戴着黄色的安全帽。

他很高,但长了张娃娃脸,看起来跟高中生一样。

陈楚航看着呆愣的晏宁,笑了笑,伸出了手:“您好,我叫陈楚航,以后请多关照。”

晏宁这才回过神,顿觉自己实在是不太礼貌,忙要伸出手去。

然而另一只大手率先伸了过去,视线也被一个白色身影挡住了。

“弗尔斯。”

弗尔斯冷着一张脸和他握了握手,眼底似乎对他们两人互看的情况很不满。

陈楚航目光一暗,装作没有察觉弗尔斯莫名的敌意,大方地打着招呼:“久仰大名。”

晏宁往旁边跨了一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吴凯。

吴凯心领神会,立刻解释道:“计划报告交上去后,上面觉得勘测难度较大,所以就派人来了。”

晏宁听他语气里的小心,有些哭笑不得。

她觉得吴凯好像生怕说的上面认为她能力不够,所以才派了人手下来一样。

吴凯看向弗尔斯,提醒道:“俊霆,咱们小组该开会了。”

闻言,弗尔斯神色一凛,看着陈楚航的眼神越渐严谨。

许久,在陈楚航正要开口时,他看向了晏宁:“下了班等我一会儿,今天回去看看咱爸妈。”

说完摸了摸晏宁的头跟着吴凯走了。

“……”

晏宁尴尬地看着陈楚航,心想弗尔斯这是怎么了,似乎在宣告自己主权。

陈楚航看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微闪:“他是你丈夫啊?”

晏宁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加入啊。”陈楚航戏谑一笑,更像个年少的学生了。

晏宁忙解释道:“不是,他性格就这样,你别误会。”

陈楚航摆了摆手:“开玩笑的,那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为了桐坞铁路,一起努力吧。”

闻言,晏宁点点头,斗志再燃。

直到六点半,弗尔斯才下了班,原本以为晏宁会在停车场等他,却发现停车场空无一人。

他皱了皱眉,正要去勘测部找她,却见晏宁和陈楚航一起从办公楼走了出来。

晏宁脸上的洋溢着笑,眼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崇拜。

弗尔斯脸色一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去。

除了他,晏宁还从来没有对别的男人露出过那样仰慕的表情。

晏宁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后和陈楚航打了招呼后就朝他跑了过去。

还没走进就见弗尔斯锅底一样的颜色,她诧异地睁大了眼:“你怎么了?”

弗尔斯睨了眼办公楼前的陈楚航,一言不发地拉着晏宁上了车。

一路上,弗尔斯始终没有说话,一张脸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晏宁觉得奇怪,只能说着今天关于的项目的事。

“陈楚航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跟个孩子一样,没想到心思那么缜密。”她弯着眉眼,毫不吝啬地夸奖,“有了他,我想这个项目的安全性和可行性更加高。”

话音刚落,弗尔斯猛地踩了下刹车。

晏宁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咔”的一声,弗尔斯解开了安全带,俯身而上,堵住了那张才快要把陈楚航夸上天的嘴。

第二十三章 反常

晏宁紧缩的眸子颤了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吻。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弗尔斯终于放开了她。

晏宁一张脸涨的通红,眼底更是多了几丝迷茫。

小说《晏宁弗尔斯》 晏宁弗尔斯第4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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