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我妈每次和奶奶干完架,奶奶都会气好长时间。
边气边等着我爸喊我妈去给她道歉。
我爸一次都没让她如愿过,因为——
他是老婆奴,每天只会心疼他老婆,不像别的爸爸,心里只有妈。
用我爸的话来说:「杨芸女士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她生气一定是别人不对。」
所以他只会反劝奶奶去给我妈道歉,气得奶奶冲他连扔六七个枕头。
可这一次,本以为寿宴闹得这么不愉快,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奶奶了。
没想到第二天,奶奶和婶婶就拎着大包小包上门了。
背后还跟着堂弟。
他流着大鼻涕,满脸都是不情愿。
我屏息紧张地望着他的鼻孔,老天保佑,可别滴进嘴里……
看到堂弟一抽鼻子,鼻涕缩回去了,我才终于呼出一口气。
把人放进屋,婶婶真诚地道歉:
「嫂子,昨天的事是我们不对……」
我妈摆摆手,一脸宽容。
「没事没事。」
就在婶婶松了一口气时,她又继续说:「维林打人手都打肿了这事,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我仿佛看到婶婶头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她这样,我妈大发善心地给她解释道:「但是这事归根结底,是维宁受了欺负,你们要道歉得找她。」
「她一个丫头片子,让长辈给她道歉,也不怕折了寿。」
虽然奶奶嘀咕得很小声,但架不住我妈耳朵好。
「我们维宁才十三岁,就算再怎么折也是长辈们死她前头,大家伙给她磕个头她都受得起。」
头是没磕上。
歉还是道了的。
堂弟不情不愿地跟我道了歉,说完立马躲到他妈身后冲我竖中指。
我哥也毫不示弱,隔空冲他挥了下拳,吓得堂弟瑟瑟发抖。
来来回回地说了些客套话,婶婶才终于透露了来意。
「嫂子,天磊四年级了,也到了小升初的关键时刻,乡下教育不好,我们想让他来城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