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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小富婆陆橙傅子彦章节试读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挟持着傅子彦从殿后出来。

陆橙眼瞳一缩,心猛地被狠狠揪起。

傅子彦怎么会在司慕郯手銥誮里?陈禄呢?

皇上一把将她抓过来,扼住傅子彦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陆橙,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问候:“怎么样,这件‘东西’比起江山,哪个重要?”

看到陆橙神色紧张的模样,司慕郯心中已有胜算。

陆橙虽厉害,但傅子彦就是他一击必死的软肋!

傅子彦此刻却未有一分惧意,她怔怔的看着陆橙身后那群人。

其中不少都是她爹朝中交好的高官,还有那只听皇令的精兵,她似乎明白了陆橙为何不肯放下。

陆橙身后有太多支持他的人,他无法停下他的脚步,而渺小的她怎能去和这江山社稷还有文武百官的期盼相比。

相比傅子彦的顿悟,陆橙却已慌了神。

握着长剑的手骨节渐渐泛白,陆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诀!”

傅子彦突然喊了一声,陆橙眼神一闪,见此刻的她黑发凌乱,眼神却一片清亮。

“不要停下,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司慕郯心感不妙。

“我傅子彦能做你的妻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傅子彦看着阶下那早已刻在心上的人,凄凄一笑。

“我既回来,便早已想过会死。”

“我只有一个愿望,你以后,一定要再找个倾心于你的女子共度余生,好好爱她护她……”

听到她说着如同遗愿一般的话,陆橙的惊慌更甚:“傅子彦!你在胡说什么?”

陆橙几近冲动的要闯过去,却都被身后的人死死按住。

司慕郯狠狠呵斥傅子彦道:“你给朕闭嘴!”

傅子彦没再说话,她最后看了一眼陆橙。

就在司慕郯稍稍放松警惕时,她猛地往后一顶,从司慕郯手中挣脱出来。在侍卫重新抓住她之前迅速拔出司慕郯腰间的刀,横在颈处。

在场的人都被傅子彦的举动惊住了。

陆橙眼睫一颤,脸色霎时白下来。

傅子彦抿唇笑了一下:“陆橙,今生嫁给你,我很满足。”

她阖上眼,刀刃划过颈出,“噗”一声,鲜血喷涌,洒了一片石阶。

陆橙眼眸似是也被溅上了那一片鲜红。

看着那单薄的身子缓缓瘫倒,看着那双杏眼含笑看着他,看着那被他放在心尖上人渐渐没了声息……

“锦言——!”

陆橙声嘶力竭一声。

伴着他这一声嘶吼,身后的士兵也一拥而上。

两方厮杀,局势一边倒向陆橙。

司慕郯身边不足一千侍卫被杀的只剩百余人。

陆橙抱起满身是血的傅子彦,手小心覆住她那还在流血的伤口:“锦言!锦言!你醒醒!”

然而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仅残的余温也渐渐随着地上一片血泊失去了暖意。

司慕郯淡淡瞥了眼横在他脖颈处的长刀,置若惘然:“以美人换来江山,陆橙,你赢了。”

而陆橙好似没有听见司慕郯的嘲弄一般,他将傅子彦轻轻抱起:“把他关进天牢。”

他抱着傅子彦,一步步往宫门走着。

士兵与其他官员都默默的让出一条路。

沿着陆橙离去的方向,一片片殷红在茶白色的地砖犹如一朵朵血花。

陆橙愣愣看着那许久未见的阳光,心却从未这般冷过。

他为这一天谋划了多年。

想过数十次失败的后果,也做好了成功以后的打算。

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陆橙缓缓停下已经乱了的步伐,低头看着怀中像是沉沉睡着的人,轻声道:“锦言,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滴翠亭放风筝。”

话音刚落,几滴热泪落在傅子彦冰凉的脸颊上。

……

两日后。

本正凛冬,天牢内更为阴寒的气息更惹得人一阵战栗。

一身破旧囚衣的司慕郯被锁在十字桩上,几缕黑发垂在他脸前,干裂的嘴唇依旧勾着一丝狡黠的弧度。

他看着眼前凛如冰霜陆橙,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个哥哥了?”

早已是阶下囚的司慕郯依旧带着几分从前的狂妄。

“哥哥?”司慕冷嗤一声,只觉他可笑,“你可曾有把我当弟弟?”

司慕郯不语,脸上笑意骤减,不甘渐渐占满他的双眸。

他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而陆橙只是妃子所生的庶子。

他的地位比陆橙不知高出多少,可生性淡薄的陆橙却更受皇上喜爱。

陆橙过了舞象之年后,皇上对他的器重更是让朝中大臣认为陆橙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司慕郯心中有怨,他明明才是嫡长子,他该得到的一切却都被陆橙抢走了。

他念及此,狠狠开口:“这一切本该就属于我!”

忽然,他司慕郯话锋一转:“若傅子彦不自尽,你也不过是与我玉石俱焚的下场!”

陆橙掩与袖中的手猛然紧握,司慕郯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扎在他心中那道伤口上。

见他神色一紧,司慕郯心中快意更甚:“以一个女人的死换来的江山,你也不过如此。”

陆橙竭力控制自己要一剑杀了他的冲动。

他微红的眼睛瞪着司慕郯,戾气横生:“我会让你慢慢偿还的。”

说完,他转身便离去。

司慕郯狰狞着脸朝他背影大吼:“你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嘭”的一生,天牢门被关上,阻隔了司慕郯的声音。

林思鹤一手伏在桌上,往前凑了些,低声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你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你的母后,世俗的眼光奈你不何,但对徒弟来说却是悬在头上的刀。”

“一入皇城,纵使你立她为后,身居高位,她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你罢了。”

在陆橙对林思鹤不多的印象中,他极少有这么正经严肃的一面。

陆橙神情也分外凝重,语气中也带着坚毅:“我有她,她有我便够了。”

他真觉林思鹤是杞人忧天,从前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心生了嫌隙,误会了对方,此刻所有的难事都已解决,难道还保护不了她吗?

林思鹤笑着摇摇头,似是在嘲他的天真:“倘若你真这么觉得,我也不管了,但是徒弟伤还未愈,你也不要强迫她想起从前的事。”

陆橙听了这话,眸光暗了几分:“还要多久?”

林思鹤舌顶了下腮,带着些醉意道:“说不好,另外,这陈州知府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护她别嘴上说的山响,结果在这小小陈州失了信。”

陆橙闻言,面色更是不耐,本就牵挂傅子彦的心恨不得让他现在就以皇上的身份冲进府衙把傅子彦带出来。

林思鹤又让小二端了两壶酒过来,朝着陆橙招招手:“你去寻她吧,走的时候把账结一结。”

“……”

虽然面子上有些觉得过不去,但陆橙不断告诉自己林思鹤是救了傅子彦一命的人,不比与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林思鹤往窗外望去,看见那陆橙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的匆匆背影,摇头一笑,呢喃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陆橙刚走到府衙门口,傅子彦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见陆橙站在府外,她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眼中带着诧异看向走到她身边的陆橙:“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吧?”

陆橙摇摇头,温声回道:“方才我去走了一会儿才回来,碰巧你出来了。”

傅子彦狐疑的看着他,但他脸色如常,不像撒谎的模样,也就没说什么。

她紧了紧工具箱的背带:“走吧,回家。”

刚说完,傅子彦自己都有些愣了,她与陆橙相识还不到半天,怎的就用了这样熟悉的语气。

陆橙却似是习惯了一样,无比自然的将她的工具箱卸下拿到他手中。

“我自己来就行了。”

傅子彦慌忙想去拿回来,一是觉得陆橙不能碰这些人人都觉得污秽的东西,还有就是怕陆橙一个不小心把里头的东西给弄乱了。

“回去吧。”

陆橙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就走在了前面,手中的工具箱稳稳的提着,比傅子彦背着还稳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些别扭,却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等快到家时,陆橙率先开口问了句:“你师父回来了。”

“啊?”呆了许久的傅子彦抬起头,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你见着他了?”

“嗯。”

傅子彦才沉底的心好像又被捞了起来,既然师父回来,这事儿还是让他去办吧,她也好受些那狗官的气。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扭头看向身边的陆橙:“你要走了吗?”

他说他来找师父,现在师父见着了,他也应该要走了吧。傅子彦细细盘算了一番,陆橙说他没有盘缠,陈州到京城不远,这点盘缠她还是拿得出的。

看见傅子彦如释重负的表情,陆橙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中早想若他要走,肯定也要把傅子彦带上。

傅子彦眨眨眼,这陆橙是不是以为她在赶他走?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种身份的人在一块儿不合适。”

陆橙手攥紧了几分,仵作这一身份早已刻在傅子彦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和现在,在傅子彦看来,自走了仵作这条路,她与他就很难走到一块儿了。

傅子彦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半天之内有这么多面孔。

初遇时,陆橙冷若冰霜,差点把她撞倒,还粗暴的抓着她下巴。

然后,他能把没盘缠求收留说的那么从容,看起来只是像个淡漠的贵公子。

现在,她居然从他那低垂的眼帘和紧抿的唇中看出几丝多愁善感的感觉,与天未亮时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傅子彦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摸摸鼻子含糊道:“当我没说吧。”

陆橙也不言,心虽还是隐隐的疼着,但他还有时间,等傅子彦伤好了以后,陪着她慢慢想起以前的事。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快过巳时了,早上没吃几口饭就被叫走的傅子彦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直接扎进厨房里开始做午饭。

陆橙将工具箱放进她房里,房间有股淡淡的馨香,其中还夹杂这些许药味。

他扫视了一圈,桌上一个香囊将他的视线紧紧锁住。

他走了过去,轻轻将香囊拿了起来。

艾绿色的绸面料上绣着几朵小小巧巧的桃花,但看似还没有做好,只是虚虚的做了个大概。

这是要送给谁?

陆橙眉头一皱,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傅子彦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不记得他,却又绣这个香囊,是要送给林思鹤吗?

想到林思鹤,陆橙又觉得不可能,林思鹤比傅子彦年长十六岁,又是她师父。

不是他,难道是早上那个拿烧鸡来的蠢货吗?

傅子彦端着水走出厨房,刚把水倒了瞥见自己房门开着的,陆橙不见踪影,她心一惊,扔下盆就跑了进去。

果然,陆橙不仅在她房里,还拿着她那没做好的香囊袋发呆。

她面色一红,连忙走过去把香囊袋夺了过来:“这是我房间,你房间在对面。”

她知道陆橙不像府衙那些草包,他一定看的出她是女儿身,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窘迫。

傅子彦这点女儿家的小心思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倒也没什么,但她却不同,别人会说她痴想妄想,做了仵作还想着那个男子会要她。

见傅子彦手忙脚乱的将香囊袋往袖子里塞,脸色红的像要滴血,陆橙心里却堵得慌。

“你要送给谁?”他压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陆橙觉得,若是从傅子彦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保不准会去砍了那男人的脑袋。

傅子彦被他这么一问,脸颊滚烫的想被烈日晒了一般:“没,没打算送给谁,我只是自己做着玩玩的。”

嘲她的人已经够多了,她虽然也不在乎多一个,但她却莫名的不想陆橙是其中之一。

陆橙看她一脸扯谎的样子,心里更觉有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慌。

“你有心仪之人?”

他觉得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根刺,扎的他说话都觉难受。

傅子彦一怔,心仪之人……

她有心仪之人吗?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断的在脑中闪过。

湖边正在放风筝的男女、冰天雪地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女子,她面前站着一个玄袍男子、皑皑白雪中的一片血迹……

傅子彦捂着头痛苦的呜咽了几声:“我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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