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偏执地将她关进了郊区的私人医院,小秋来找过他很多次,他见都不见。
他问她是不是有病,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去死。
唐嘉眼神日渐空洞,时常望着他,一动不动。
他误以为,那时她还爱着自己。
可是现在想想,唐嘉在无声地质问,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地对待她。
为什么……没告诉我?
小秋失声痛哭,怎么解释?
她病了,连活着都是奢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在乎的人,不要被自己拖垮。她把你的学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那场竞赛,是你的翻身仗,是她拼了命才换来的机会。她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傅祯,她该死吗?
她该死吗?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抡在傅祯的心头。
纠缠她,折磨她,看她笑话的是他。
知道她有教养,拿合同来侮辱她的是他。
该死的也是他。
我们试过很多办法,让唐嘉燃起求生的欲望。最后发现只有一点对她管用。
傅祯突然不敢往下听了。
小秋苦笑说道,你的名字。她永远记得她的大企业家。
当时离开的时候,我跟小秋开玩笑,说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事实证明,flag 不能轻易立。
我又病了。
南城只有冬天是干燥一点的,往年都是下冻雨,今年却破天荒下起了雪。
医生护士闲谈的时候,说,今年是冷冬,啧啧,地球的气候,越来越不适宜人类生存了。
快过年了,窗外树枝光秃秃的,一片都不剩。
我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哈气熏出一层水雾。
楼下有个人。
他每天都站在那儿,不冷吗?
小秋端着一杯热牛奶,面无表情地路过,哦,是吗?大概是不冷的。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就连江医生也是。
以至于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俩惹毛了。
小秋一顿,发现自己似乎吓到了我,放缓语气,
把牛奶喝了,过一个小时再吃药,江医生说晚上要带你去堆雪人。
我又看了那个人两眼,觉得有些眼熟……
小秋给我拉上了帘子,别看了,小心瞎了眼。
哦。
我回到床上,吃过药之后,靠着抱枕玩游戏。
外面传来小秋和江医生说话的声音。
随后,他推门走进来。
我飞快地藏起手机,正襟危坐,我吃过药了。
消毒水味顿时弥漫了室内。
江言周的视线在我身上逡巡一圈,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唐小姐,我不会因为你玩游戏骂人的。
我闹了个大红脸,慢吞吞把手机拿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玩游戏?
我也玩,背景音乐我很熟悉。
江言周洗过手,脱掉白大衣,视线透过镜子,看向我,略微带着笑意,不去穿衣服吗?说好要带你堆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