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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样如松如柏的男子,纵然消瘦,也只不过是让他多了几分清冷。


他的面色苍白,眼底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细看他的眉眼,是有一两分像太子的,纵使不是那般恍若天人,也是俊秀公子,这也是我选他做我夫君的原因之一。


我终究是个颜狗。


他向我走来,声音不似从前一般清朗,倒是多添了几分沙哑:「这段时间,你可好。」


我听得出他话中的隐忍。


我知道,是我害得他空欢喜一场。


早知有今日,我又何必让他空欢喜一场呢?


「我们最后在逛一次灯会吧。」对他,我有些愧疚。


终究是我的不是。


我给他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可我却没有实现这美梦的能力。


他静静看着我,眸色深沉,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最后在逛一次,也好。



我俩沿着街道慢慢的向前走,嘈杂的声音仿佛被消音,喜庆的红色也好似蒙了一层灰。


这段路我们虽无言,但却走得很慢。


因为我们知道,这段路走完了,便没有再要一起走的路了。


第一次同他逛灯会的一幕幕似走马观花一般的映入我的眼帘,似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致文哥哥,这个糖人好甜的,你真的不吃吗?」


那年灯会,兄长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出来。在路上偶遇了孙致文,我知道,兄长和姐姐还要去见二皇子,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却不知道。


兄长与孙致文也同窗多年,两人亦是知己好友。


兄长很像父亲,我感觉他比父亲还要精明。


望着眼前的俊秀书生,我道:「好巧啊,致文哥哥,我们一起逛灯会吧。」


兄长蹙眉,兄长同我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目温和,笑得春风和煦,可你总感觉这春风吹不到你的心底。


我知道,他和父亲一样,都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是笨蛋,是只小鸡仔。


所以,以礼侍之就好。


兄长还要去见二皇子,带上孙致文肯定是不方便。


兄长看了我一眼,我却不做理会:「兄长和姐姐想去放花灯,可我却想吃糖人,不如致文哥哥陪我去吧。」


兄长看着我眨了一下眼,似在说:小丫头,翅膀硬了,谎话随口就来。


不过我一向是擅长装疯卖傻,看不懂我兄长的这份眼色。


万一哪一天秘密泄露再怀疑是我泄密,我才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一瞬之前,又是春风和煦的俊朗公子:「嗯,去吧,致文兄,帮我好好看顾我这顽皮的妹妹。」


孙致文也是应承下来,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孙致文却已经弱冠之年,不好勾引呀。


毕竟谁会对一个小丫头心生妄念呢。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我要想办法搞到手,有机会,至少比和太子在一起有机会。


我竟然庆幸,庆幸一个人的灾难,庆幸他不得不埋头苦读,庆幸他弱冠之年还未打算娶妻。


等我,在等我两年。


便该差不多了。


「致文哥哥,这个糖人好甜的,你真的不吃吗?」我抬头看他,杏眸微睁,一派的天真纯然。


他轻笑一声:「你吃吧,我不喜甜食。」


「致文哥哥,有猜灯谜的哎。」


「致文哥哥,你给我赢个兔子灯吧。」


「致文哥哥,那是什么?」


「致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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