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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寒山出来时,酒已经醒了不少。


琥珀把醒酒汤端了上来,他一饮而尽,一个眼神便斥退了故意留在里面的琥珀。


琥珀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衣服很合身。


合适就好。我拉了拉肩膀上披着的外衣,努力想要找些话来。聂寒山回府了,却没过去,那边芳园估计一会便会有动作过来。


见了太后娘娘了吗?


见过了。


你杳无音讯的那些日子,她很担心你。


宴席结束后,她拉着我在慈宁宫里说了很久的话,此次大败匈奴,彻底结束北疆战乱,五分是谋划,还有五分运气,能活着回来,实属万幸。


完颜的小儿子被劫囚是故意的?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算是顺势而为,完颜是真的心疼幼子,甚至还想将幼子推上大汉之位,他前面几个比他大那么多的哥哥又怎么能心甘?此次卓沙如此冒进,也是有他哥哥的一臂之力。


聂寒山冷笑一声,眼眸里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权利是美酒,也是毒药,芬芳馥郁的同时也让人陷入致命的诱惑。


不仅仅是草原上的匈奴,大夏朝也不多让,随着前段时间,陛下的一场大病,更是风起云涌。


听闻陛下甚至还有将帝位传给幼子十三皇子的念头。


而父亲身为太子太傅,陷在权力中央,不得脱身,我只觉得头疼。


即便是为了父亲可以全身而退,我也不得不和他将关系处好。


高处不胜寒。聂寒山突然看了我一眼,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终于听到了我期待已久的救兵。


赵妈妈的声音在此刻是如此悦耳。


琥珀果然深得我心,以往都会拦上一拦,现在直接便将人放了进来。


赵妈妈掀开帘子便直直奔向了聂寒山的方向。


这些年里被我明里暗里整治了几次,显然是乖多了,至少还知道行礼。


拜见王爷、王妃。赵妈妈屈膝行礼,视线却是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我此刻心情很好,微笑客气地问了一句:赵妈妈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可是柳姨娘有些不适?


都是老招数了,不过对于聂寒山管用就行。


姨娘倒没什么不适,只是听闻王爷在边境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忧,吃不下、睡不着的,只是王爷一进城便进了宫,不得相见,此时听门房说王爷您回来了,特别派老奴过来询问一番。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窥探着聂寒山的脸色。


按照常理而言,此刻聂寒山便应该起身过去,然而他却是没动,只是淡淡地、语气平稳地说了一句:回去告诉姨娘一声,本王一切安好。


赵妈妈愣住了,歇了一会后,才试探性地说了句:姨娘今儿个从早等到晚……


她的心意本王知道了,让姨娘早些休息,天色已晚,本王今晚就歇在正院了。


他这话一出,赵妈妈瞳孔微缩,我甚至都有些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聂寒山注意到了,看似面无表情,然而嘴角却是微微地翘了一下: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走了,天色不早了,本王和王妃也要歇息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妈妈也是知道聂寒山的性子,不敢多言,只是走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


柳姨娘并不同我一般有一个算得上强势的背景,即便聂寒山对我不喜,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她在府中的全部地位悉数来自聂寒山,若是失了他的宠爱,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就光是府中下人的流言蜚语都足以淹没她。


而她这些年在府中的行事过分高调,不少人心中也不乏怨言。


微微,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我身子一僵,露出来的笑跟哭一样。


聂寒山笑了笑,没说话,先一步进了屋,卧在了床上看着我跟猫爬一般地进来,缩到了被子里,努力和他隔开距离。


虽然我们是夫妻,甚至已经过了几年,可我对他在某些方面依旧陌生。


灯熄了,我的心跳随着一只伸过来的胳膊也变得剧烈起来。


聂寒山凑了过来,呼吸轻浅地落在我的耳边:微微,对不起,这些年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战事已完,今后我会好好弥补给你。


安心睡吧,我知道你不乐意,我愿意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后,他将胳膊收了回来。


我松了口气,只侧头看了他一眼,便赶紧收了回来。


虽然聂寒山什么都不做,甚至还许下了这样的誓言,但到底身边多躺了个人,一时间不习惯的我,迷迷瞪瞪地直到天亮才睡了一小会。


心里有事,睡不熟。


第二天爬起来,琥珀帮忙梳妆的时候,精神也不怎么好。


小姐……琥珀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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