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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景极其梦幻。

我看着躺在我身旁的男人,一时有些怔愣。

这不是孙锦邢吗?

我的暗恋对象……

我已经疯魔到这种程度了吗?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他。 

他皱着眉看我,表情有些不解。

我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性感的喉结,鲜明的锁骨……

要了命了。

我吞了口吐沫,在梦里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那啥,我不是故意要梦到你的。」

孙锦邢愣了一下:「你怎么还会说话?」

我:「……」

周围开始响起抒情的音乐。

我的手边突然出现一杯红酒。

嗯?

孙锦邢手里也出现了一杯红酒,他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红酒就全都洒了出来。

他洁白的衬衫被红酒打湿……

我看呆了。

!!

这谁能扛得住啊?

我咽了口吐沫,抬头看着他。

不对啊,这是我的梦里啊,我还矜持个屁!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想到这,我的贼胆猛地膨胀了。

当孙锦邢被我一把扑倒的时候,表情满是惊恐。

「白栀你干什么!」

呜呜呜,生气的孙锦邢更要命了。

我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身下的孙锦邢瞬间石化了。

我也没什么经验,正在思索接下来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听见——

叮铃铃!!

「大懒虫快起来上课啦,大懒虫快起来上课啦~」

我居然做春梦了。

男主角还是孙锦邢……

白栀你还是人吗?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由于刚醒脑子不清楚,我这一巴掌稍微打得重了点。

当我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去上课的时候,任课教师关切地把我拉到一旁。

「白栀同学,你在宿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你跟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

我扭头看了眼我的冤种室友们。

她们的眼神似乎在唱歌。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我好不容易才跟老师解释好。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开始刷起了微博。

咦,孙锦邢的小号发了一条微博。

这个小号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每天记录一些日常,看着比他本人要亲切很多。

他的小号微博名叫,斯文孙。

我点开他的微博看了一眼。

下一秒,我直接原地去世。

斯文孙:昨天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里被一个痴汉女轻薄了,说实话,这种梦还是第一次做……

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怪异。

他这梦怎么跟我的梦这么像?

中午放学时,我在食堂门口碰见了孙锦邢。

我那叫一个做贼心虚啊,脸噌地一下就红了,遮着脸就想跑,结果却被他拎着衣领抓回来了。

他看着我:「你跑什么?」

我讪笑道:「突然想去吃二食堂的饭了。」

他皱着眉,周围气压有些低。

我抬头看他:「亲爱的孙学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我的脸:「你们宿舍还有人霸凌?」

我连忙解释:「这是我自己扇的,别误会。」

他:「……你对自己还挺狠的。

「要是真有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说,我好歹也是你的部长……」

我急着想跑,开始口无遮拦:「真是我自己扇的。」

我指着没肿的左脸:「要不我现在给你扇一个?」

孙锦邢额角抽了抽:「白栀你是真有病!」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

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太吓人了。

当天晚上,我吃了两粒褪黑素,然后非常安详地躺在了床上。

这下,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吧。

……

离谱,离大谱!

灯红酒绿的房间里。

我看着眼前的孙锦邢差点叫出声。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梦到你的。」

孙锦邢今天跟昨天很不一样,他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然后就扯开了衣领朝我走了过来。

???

不是,这是要干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到了我跟前,然后一把将我的两只手抓住,按在了我的头顶上。

哦,这羞耻的姿势。

我抽了抽嘴角,这人在我梦里还这么霸道呢。

这可不行,我得反……反……反抗不了?

双手被禁锢得死死的,压根动不了!

我看向孙锦邢:「你要干吗?」

他勾唇笑了笑,然后直接倾身朝我压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唇……

叮铃铃——

「大懒虫快起来上课啦,大懒虫快起来上课啦~」

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下床时,室友被我吓了一跳:「白栀你发烧了吗?」

我:「啊?」

她指着我的脸:「你脸跟烧起来了一样。」

我冲到卫生间,拿凉水冲了好一会,脸上的那股燥热才渐渐褪去。

天天这么搞我真的遭不住啊!

要了我狗命。

课间,我又拿起手机刷起了微博。

嗯?

孙锦邢又发微博了。

他这两天发微博的频率有点高啊。

我点开一看——

斯文孙:昨晚又做了一个梦,我把那个痴汉女轻薄了,扳回了一城。

后面加了一个爷们要战斗的表情包。

我:「」???「」

事情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跟孙锦邢的梦怎么一模一样!

只是主角调换了。

我好像,就是他口中的……痴汉女。

世界上真有这么抓马的事情吗?

有的。

而且此刻就降落到了我身上。

我本以为我跟孙锦邢的梦发生了互通,可我想错了。

不是互通,而是单方面的……通。

没错,我进入到了孙锦邢的梦里。

这个事实是怎么发现的呢?

就在此时——

在梦里。

我站在偌大的图书馆中央,低头陷入了沉思。

显然,作为反内卷第一人,我从没来过图书馆。

而远处的孙锦邢正坐在座位上看着书。

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梦。

而我,进入了他的梦。

**。

有点**。

我左顾右看了一番,然后随便选了一本书在孙锦邢的后面坐了下来。

前两天的梦有多么少儿不宜,今天的梦就有多么积极健康。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图书馆看了一本又一本的书。

每看完一本,他身上知识的光芒就更亮一分。

最后,我被闪得直接睁不开眼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本书,整个人耀眼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就地成佛了。

好久好久之后……

孙锦邢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站了起来。

我感动得要哭了。

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吗?

他回过头直接跟我对视上了。

我咧嘴一笑:「嗨~」

孙锦邢如遭雷劈愣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怒吼:「白栀!怎么又是你!!」

他话音刚落,整个梦境轰然摇晃起来。

图书馆里卷起一道飓风,把我连人带书给刮了起来。

他没成佛,他成魔了。

我:「???」

我的出现已经让孙锦邢这么惊恐了吗?

图书馆倒塌的瞬间,我从梦中惊醒过来。

噩梦,绝对是噩梦。

室友看着我眼底的乌青,忍不住问:「白栀你昨晚一宿没睡吗?」

我讪笑一声:「接受了一夜知识的熏陶,我现在灵魂……被升华了。」

……

今天是周日,学校没课。

但是我所在的学生会还有点事要处理。

我过去的时候,上一届的干部们刚开完会。

等了一会儿,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进办公室。

要找的文件一时找不到,我边打电话问同学边仔细翻找着。

此时的我丝毫没注意到角落的椅子上还躺着一个人。

「文件在哪啊?」

「在左边柜子最上面一格,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比我高出好几个头的柜子陷入了沉思。

我搬了个凳子站了上去,在上面好一通翻找,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可它塞得有点紧,我拽了半天没拽动。

嘿,我这暴脾气。

气沉丹田,右手扶墙,左手使劲!

……文件被我拽了出来,但我人也因为惯性跌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倒是没摔,就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后退,退,退……

救命。

今天**得遭罪了。

砰——

我跌坐在一个椅子上。

嗯?

还是软的!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就听见下面传来一声闷哼。

当我惊恐地转过头时,看到的就是孙锦邢那戴了痛苦面具的一张帅脸。

「白栀,光天化日你就敢谋杀我……」

我连忙蹦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捂着肚子,那么大一只却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看着可委屈了。

我往他肚子上看了一眼,内疚感一下爆棚。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脸色一黑:「往哪看呢。」

我:「……」

这就真冤枉我了。

孙锦邢真小气啊。

为了报复我,他把我当成男人一样使唤了整整一天。

到了傍晚,我刚瘫坐在椅子上,面前这位大爷又发话了:

「小白啊,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我额角一抽:「您老一个小时前刚吃了零食。」

他佯装惊讶:「是吗?我这消化系统还挺好啊。

「你去帮我买份晚饭吧。」

他把饭卡扔给了我。

愤怒。

屈辱。

不甘……在看到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时,瞬间消散。

我捡起卡,朝他笑:「好的,孙大爷。」

……

多亏了他,我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最近正逢高考季,今天办公室就一直在商量今年该怎么招生宣传呢。

我刷了一会微博,安慰了一些即将高考紧张得睡不着觉的高考生们,这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实在太困了。

我很快就进入到了梦境。

梧桐树上的蝉鸣格外亲切,我看着周围的场景,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高考试卷。

好家伙。

梦回高考了。

「请各位同学把身份证和准考证放在桌子上,方便我们检查。」

监考老师开始发话。

我一边跟着大家一块动作,一边四处张望。

果然,孙锦邢也在呢,还坐在第一排。

所以,这还是他的梦。

看着前面因为紧张而不断深呼吸的孙锦邢,一个丧心病狂的念头逐渐在我脑海中显形。

孙大爷,使唤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

第二天,我心情大好。

一路哼着歌去了教室。

老师在上面念着ppt,我在下面偷着乐。

室友实在忍不住,给了我一拳头。

「瞎乐啥呢?」

我忍着笑,侧头跟她说了一句:「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把孙锦邢的高考试卷给撕了,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哈」字戛然而止,变成了一个滑稽的「嘎」。

因为我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凉意顺着我的后背一路蹿上来。

我听见孙锦邢阴恻恻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他凑在我耳边说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我被孙锦邢带到了顶楼。

本来是想跑的,但没跑掉。

此刻,他现在我面前,仰头看天。

我低着头,小声说道:「大爷,啊不,大哥你听我解释……」

他伸手打断了我的话:「你知道昨晚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嗯?」

孙锦邢表情悲愤:「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你也不能在高考考场上撕我的试卷啊。」

我自知理亏,乖乖认错。

「对不起。」

但下次还敢。

说实话,像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放在一般人身上,别人很难相信。

但孙锦邢可不是一般人,他听了我的话后仅仅沉默了数十秒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末了,他说:「那你以后还是不要再随便来我梦里了,咱们毕竟男女有别,这样难免会不方便,再说了……」

我越听越迷糊,连忙尔康手阻止了他。

「孙学长,您弄错了一件事,我进入到你梦中这件事吧,它是不可控的。」

孙锦邢一愣:「什么意思?」

我讪笑一声:「意思就是,只要咱俩都睡着了,而你恰好又做梦了,那我就会进入到你的梦里。」

我指了指自己:「我本人没法控制。」

孙锦邢平静的表情终于在我残忍的话语中一点点破碎。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惊恐地抬头看我。

「那怎么办?」

我一摊手:「母鸡啊~」

三秒后,我俩并排坐在顶楼的地上,一块仰头看天。

孙锦邢说:「要不以后咱俩岔开吧?」

我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以后你白天睡觉,我晚上睡觉,这样就可以避免了。」

我:「?」

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想了半天我们也没想到解决办法。

气氛逐渐有些尴尬。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孙锦邢猛地站了起来。

神情有些凝重。

我心里一惊:「怎么了?」

他扭头看着我,眼神看得我浑身发毛。

孙锦邢慢慢朝我靠近,那张帅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我心里直打鼓,这是奏嘛啊?

就在我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孙锦邢说话了:

「上周三晚上,在我梦里,你的所作所为,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

我一愣,上周三?

梦幻的场景,洁白的衬衫,还有摇晃的红酒杯……

Oh~no!

再想下去就不礼貌了啊。

当我落荒而逃的时候,我听见了孙锦邢在后面的低笑声。

这哥绝对不是一般人,被人非礼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用手指撑着眼皮。

想睡,又不敢睡。

一方面,我觉得孙锦邢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这么随便进他的梦确实很不方便。

万一哪天他做了一些有颜色的梦,而我站在一边现场观看,醒了之后,我俩怕是必须得死一个。

另一方面,我总觉得梦里的我胆子格外大,这种不可控的情况让我有些慌。

毕竟,我暗恋他这件事,我还不想让他知道。

呜呜呜,暗恋真的好辛苦。

不过我显然高估了我自己。

困意很快战胜了我薄弱的意志。

只是当我跌入到梦境里面时,孙锦邢正面带笑意地看着我。

该死,好帅。

我冷静了一下:「我……」

话没说完,他就迎面抛给我一个东西。

我手忙脚乱接过一看。

好大一把机关枪。

孙锦邢抬了抬下巴:「准备好了吗?」

我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啊?」

他从背后掏出一个火箭筒,然后一挥手:「走吧!」

我呆滞地站在原地,然后转动着僵硬的脑袋环顾一周。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正身处一片废墟。

远处还有张牙舞爪的东西张着血盆大嘴朝我们扑来。

我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

哦~是丧尸。

丧尸!?

孙锦邢拉了我一把:「走啊!」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拔腿狂奔。

啊——

我的尖叫声在风中飘散。

孙锦邢很兴奋:「惊不惊喜!刺不**!

「我睡觉前特意看了好几部丧尸片!」

我欲哭无泪,然后被迫在废墟里突突突了一晚上。

十一

我经历一场惊险**的末日逃亡。

最后我猛地一蹬腿,从梦中惊醒。

此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孙锦邢,你小子真行。

而他也在乐此不疲地开发着新地图。

半个月的时间,我经历了末日逃亡,鬼屋探险,荒野求生,沙漠之旅……

最离谱的一个,流浪火星。

我感觉我要精神衰弱了,于是在一个午后,我把孙锦邢给堵在了男生宿舍底下。

「大哥,我求求你以后能不能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声泪俱下:「这几天晚上太猛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句话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

我感觉到周围瞬间寂静了,路过的同学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孙锦邢。

孙锦邢被看得脸都黑了。

我也意识到方才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

「也不是很猛,就是玩得花。」

好了,他的脸黑转黢黑了。

十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抗议生效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真没再进孙锦邢的梦里。

估计是睡眠质量好了,一夜无梦。

但我却莫名有些空虚。

毕竟他在末日拉着我的手逃命,在原始森林把我救出虎口,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挺浪漫……嘿嘿嘿。

可是我很快发现,我不仅在梦里见不到他了,我在现实里也见不到他了。

整颗心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那天中午吃饭,正巧对面坐着孙锦邢的室友。

我以一根鸭腿的代价贿赂了他。

他啃着鸭腿,言语含糊不清:「他这几天有事,请假了。」

我撑着头看他。

他不为所动:「至于请假原因我不能跟你说,毕竟……」

我打断了他:「再加一根鸭腿。」

他哈哈一笑:「但学妹也不是别人。」

他神色严肃了一点,叹了一口气:「锦邢他从小被他爷爷拉扯大的,可是他十岁那年他爷爷在医院去世了,他没能赶得上见最后一面。

「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快到他爷爷忌日了,锦邢前几天每天晚上都失眠。」

我愣了一下。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他不是没有做梦了,而且压根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他室友朝我笑了笑:「这几天他回老家了,估计今晚就回来了,你别着急啊。」

我下意识哦了一声。

几秒后,我猛地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我着什么急啊,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不着急……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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