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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梁平霜去西利时,我拦住他的路,拉住他的袖子乞求:「明天再去可以吗?今天是小驰的五岁生日,他想要爸爸陪他一起过。」


结婚这么多年,我自知没资格要求他什么,毕竟这桩婚事,不是他想要的。


可在小驰的问题上,我总是想要求一求的。


但毫不意外的,裴延礼拿开了我的手,面无表情:「抱歉,平霜在等我了。」


可他的孩子也在等他。


不过,这一次,小驰真的生气了,再也不会等他了。


周身都很冷,我蜷缩了下身体,头深深埋了进去,裴延礼坐在一旁,他知道我醒着,他是那样敏感多疑的人,这些年来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一是怕我再设计他,二是怕我伤害他的心上人。


「你醒了?」裴延礼的语调中不见悲伤,更多的是急迫,「楼下的人已经散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就好像死的那个不是他的孩子。


的确。


这么多年,他从没将小驰当作是他的孩子,更没将我当成妻子,毕竟如果不是母亲的算计,我上不了裴延礼的床,当不了裴太太。


裴延礼恨我,恨我母亲。


他曾称我们是——农夫与蛇。


想到小驰,我又是一阵鼻酸,将脸陷进湿软的枕头中,声音干哑,糊成一片,不住地哽咽:「……你去看过小驰了吗?」


「嗯。」


「看过就好。」我努力克制住了哭声,「你出去吧。」


裴延礼的声音如清风,照例是那样的轻描淡写:「我没接到电话,进山之后通讯设备失灵……真的。」


真的?


这算是强调,又或是为自己脱罪。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在意了。


「嗯,出去吧。」


裴延礼没走,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唐枝,孩子才几岁,你怎么能让他自己出门,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


「呵」我轻声发出一声笑,接着活动四肢,坐了起来。


我这个样子一定丑极了,脸上是泪痕,皮肤上是一条条压痕,眼眶深凹着,双目无神,面色惨白,远看如一具骷髅。


反观裴延礼。


正襟危坐,正装出席,一丝不苟,那张脸如寒冰一样凛冽,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他是审问犯人的警官,而我这个母亲,成了犯人。


「你笑什么?」裴延礼皱眉反问。


「我笑你。」我靠在床头,脆如纸张,一撕即碎,棱角却还是锋利的,「你知道小驰出门想去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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