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在炕上同床共枕了三天。
这三天我也睡在上面,只不过贴着墙边,他们三个一床被子,我自己一床,中间还隔了一床。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我说我也要睡这儿,让他们挤一挤,不要打呼噜,注意睡姿。
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下巴齐齐掉在炕上。
花潋:「这怎么行!你要是大半夜的对我图谋不轨,那我岂不是清白不保?」
我、屠戾、乌木清:
屠戾:「这不合适,你睡这儿,我们三个打地铺。」
乌木清:「是啊池愿姑娘,这有损姑娘清誉,我们三人睡地上即可。」
我说:「咱们四个物种都不一样,性别就别卡那么死了。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清誉什么的没命重要。山里夜凉,你们重伤在身不宜冷着,也别劳动我扛来扛去了。若是不自在,我打地铺好了。」
说着,我就要搬着铺盖告别这暖烘烘的大热炕。
三人又齐齐压住我的铺盖,涨红了脸不说话。
我觉得这三个大男人看着威风凛凛,实则婆婆妈妈,还没村头八十岁的王婆子爽快。
我叹了口气:「行了,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甭管是妖、魔、仙,就是鬼来了,我也当他是姐妹。这一天把你们仨扛来扛去我也挺累的,咱现在能早点歇了吗?明早我还得上山砍柴。」
三人点点头,纷纷红着脸放开了爪子。
花潋举起了手:「池愿,我睡你旁边。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一本正经、一脸正派,其实花花肠子多着呢。我既不打呼,睡觉还老实,你闻闻,我还香香的呢。」
我、屠戾、乌木清:
屠戾冷笑:「你不是怕她大半夜对你图谋不轨吗?」
乌木清呵呵:「你不是怕自己清白不保吗?」
我凑近他闻了闻:「是挺香的,比镇上薛家大小姐身上都好闻,就你吧。」
花潋瞪大眼睛看着我从他的衣领前退开,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两只手绞着身上的粗布衣摆。
「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跟比我丑的女人谈恋爱的,但你如果非要死缠烂打,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妥协一点点。」
我、屠戾、乌木清:
我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早点睡吧,说不定能多长点脑子。」
5.
家里多了三个大男人,尤其是凑齐了妖、魔、仙三个品种,日子过得格外鸡飞狗跳。
吃饭靠抢,说话要呛,睡觉夺被,犯错互推。
我像是养了三个不懂事的儿子,断不完的官司,劝不完的架。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仨能下地了。
我问他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花潋一屁股坐地上,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阿愿,我腿疼,你快把我扛炕上。」
屠戾和乌木清在用眼神骂他不要脸。
我走过去,抬起了脚:「再装,我就把你腿踩断。」
谁知花潋竟赖皮地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你个狠心的女人,睡完人家转脸就不认人!前些日子还说人家香香,现在腻了就恨不得一脚踢开。你无情无义你薄情寡义!你」
我赶紧蹲下捏住他的嘴,糟心地白他一眼。
「闭嘴吧你,一张嘴就像有一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嘎嘎乱叫,你其实是鸭子精吧?」
说完我就扛起他,往炕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