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三个大男人,尤其是凑齐了妖、魔、仙三个品种,日子过得格外鸡飞狗跳。
吃饭靠抢,说话要呛,睡觉夺被,犯错互推。
我像是养了三个不懂事的儿子,断不完的官司,劝不完的架。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仨能下地了。
我问他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花潋一屁股坐地上,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阿愿,我腿疼,你快把我扛炕上。」
屠戾和乌木清在用眼神骂他不要脸。
我走过去,抬起了脚:「再装,我就把你腿踩断。」
谁知花潋竟赖皮地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你个狠心的女人,睡完人家转脸就不认人!前些日子还说人家香香,现在腻了就恨不得一脚踢开。你无情无义你薄情寡义!你……」
我赶紧蹲下捏住他的嘴,糟心地白他一眼。
「闭嘴吧你,一张嘴就像有一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嘎嘎乱叫,你其实是鸭子精吧?」
说完我就扛起他,往炕上一扔。
走你!
屠戾抱臂靠墙,眼底落寞,自嘲道:「最信任的兄弟联合我的未婚妻篡夺了我的王位。我现在无家可归,回去也是被赶尽杀绝,倒不如死在这里。」
我、花潋、乌木清:「兄弟,你实惨。」
被兄弟捅刀不说,还被顺手戴了绿帽,难怪当初在山上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嗯……确实不太容易想开。
我哑口无言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世上难事诸多,死却是最容易的。你一大男人,成天把死挂嘴上娘们唧唧的。我们村头王婆子活得可比你难多了,人家都熬到八十了还在拼命折腾。当然,你要真的想白费我的药和钱,那就滚远点死,别把血溅我房子上,我也只当没救过你。」
屠戾放下胳膊,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凝视我。
半晌才哑着嗓子说:「你说得轻巧。」
我说:「人活一世,就得折腾,就是历劫。劈下个天雷,猪还知道挪两步,你倒好,干脆就地躺平。
「我要是你,捅我刀子就干死他,王位丢了就抢回来,喜欢的女人得拴身边,到那时候再让我死,好歹我甘心,我瞑目。横竖要死,就算无功而返,也得恶心他们一把。」
屠戾挑眉轻笑一声:「听你这么一说,我要不抢回王位,就既娘们唧唧,又死不瞑目?那我改日法力恢复了,确实得回去抢它一抢。」
说到这里,他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至于女人,我和她并无真情,不过是指腹为婚的势力联姻,不要也罢。」
我眨了眨眼:「哦,你这绿帽戴得不亏。」
花潋:「无情无义!薄情寡义!呵,男人。」
我、屠戾、乌木清:「闭嘴吧你,就你戏多。」
眼见着这两人暂时都不打算走了,我干脆问乌木清:「你也要留下是吧?」
乌木清端端正正对我行了谢礼,一本正经地客气道:「我的仙力还未恢复,暂时回不了天庭,还需多叨扰姑娘几日,给姑娘添麻烦了。」
我仰天长叹:「行吧,咱中午吃什么?」
乌木清:「红烧肉!炸酱面!麻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