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耳光。
他一把扯住我的衣服,「我他妈忘了自个儿男人是谁了是吧?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陆朝阳是谁,你敢勾搭他?」
「你轻一点,我……我有孩子了……」
「流了再怀,」冯远一脸不屑,「你年轻,有肚子怕什么。先伺候好我,再说别的。」
他力气太大了,纵使我反抗无数次,也没法阻止他对我的伤害。
门外,嫂子还在朝陆朝阳哭惨,
「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还不知足。你放心,我们早晚能给她收拾明白。」
我腿上狠狠挨了一下,痛和麻瞬间侵占了我的理智。
头皮撕裂般的剧痛提醒我——我会死的。
泪水喷涌而出,我心里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抄起一旁的水碗,狠狠拍在冯远后脑勺上。
碗四分五裂,碎瓷扎进我手心里,顷刻间,血流如注。
冯远吃痛卸了劲。
我从他身下逃出来,不要命地拉开门,衣衫不整地撞进陆朝阳的怀里。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朝阳箍住我的胳膊,掏出手帕摁住我流血的伤口,
「哥,支教队刚来,村里生人多,别闹大了,她还怀着肚子。」
话落,冯远抽出一把生了锈的长刀。
「没事,我先把她的腿砍下来,不耽误生孩子。」
冯远不是开玩笑,他真做得出来,他们整个村子的人,对这样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我猛地推开陆朝阳,拼命跑出去。
宁静的午后,我沿着大路,朝村口狂奔。
冯远提着刀追在后面,粗糙的长刀在沙子地上磨出了刺耳的梭梭声。
前方开过来一个三轮车,上面坐满了村里的男人。
他们看见我,心照不宣地跳下车,撸起袖子摆开捉人的架势,笑着说:「老冯,又跑?」
冯远呼哧呼哧喘着气,「帮个忙。」
眼看路被堵死,绝望之下,我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池塘。
我学过游泳,但是很多年不练习,刚一下水,腥臭的泥汤子灌进了我的鼻腔。
氧气耗尽,我绝望地扑腾几声,脱力沉入了湖底。
其实死了也好,总好过被他们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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