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赜不想多寒暄,他吩咐下属直接将他送进另一辆车里,并不跟苏岫同行。
旁人看了颇有微词,倒是闻母适时的说了两句,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闻靳赜两次死里逃生,脾气有些古怪也算是正常。
司机准备启动时,闻靳赜道,“回塞纳庄园。”
塞纳庄园是他和我当时结婚时住的别墅,不过,他这一年来多来踏进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再次进来,闻靳赜已有了别样的感受。
客厅里的墙角养着他喜欢的翠竹,花架上摆放着他爱的瓷器,书房的桌子上有他中意的锦鲤,衣柜里有一排未摘吊牌的新衣服,再拉开一扇门,里面摆满了礼物盒……
他把礼物盒打开,每一个里都有一个明星片,上头写满了寄语,最后一句总是,‘闻靳赜,生日快乐,我喜欢你。’
闻靳赜将礼物盒抱在了怀里,弯了腰紧紧的贴着胸口,他的肩膀忍不住的耸动,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眶。
到此,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我有多爱他。
这个他不曾进来几次的屋子里,充满了他的痕迹,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尽了最大的可能让这里有一种家的模样。
只是,他来的太晚了。
“闻靳赜,你怎么在这里?”秦玉城推开门看到了闻靳赜,他走到闻靳赜身旁一把夺下了闻靳赜手中的礼物盒。
秦玉城把礼物盒捏的死死的,恶狠狠的瞪着闻靳赜,“你过来这里干什么?!”
那模样像是要把闻靳赜千刀万剐。
闻靳赜抬起头,伸手用手背迅速的擦掉眼泪,恢复如常,冷冷道,“这是我家,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他伸出手对着秦玉城,“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秦玉城冷笑,“这是知禾的,可不是你的。”
“是她给我的。”闻靳赜强调。
“可你不要。”
闻靳赜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点点悔意爬上眉梢,确实是他不要的,是他先抛弃我的。
他顿了顿,问,“秦玉城,你把江知禾带到哪里去了?我想见见她。”
“见知禾?你为什么要见她?”
“原因我不必跟你说,我只想见江知禾,有些话我想对她说。”
秦玉城讽刺的笑了,他连连的后退,嘲弄的盯着闻靳赜,半晌笑出了声,笑的眼尾殷红,“闻靳赜,你是真不知道吗?”
闻靳赜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秦玉城缓缓的开口,沉痛道,“闻靳赜,知禾死了,她死了!!!”
有些消息是意料之外的,是无法想象的,是致命的,闻靳赜感觉体内似乎生长出了一个恶魔,那恶魔伸出尖利的牙齿吞噬着他的心脏,他感觉到极致的疼痛,疼痛到连一句话都说出不出来。
他盯着秦玉城努力的在确认听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死了。
我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我彻底的消失在了闻靳赜的世界里。
秦玉城上前抓住了闻靳赜的衣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知禾!”
“你骗我。”闻靳赜扯了扯嘴角。
“闻靳赜,你妈妈提前救了你,为什么不伸手救知禾。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秦玉城大概从未想过,他准备的这场旅行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我曾说的那句“我们一起去北方吧”是最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