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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回过头迎着阳光,朝我伸出手,我正要牵他的手。他突然的收回手,变成了一副大人模样,轻轻的道一声“岫岫”。

我是“阿秀”,并非“岫岫”。

真是天意弄人。

我自梦中醒来,思忖许久打算去看看苏岫。看闻靳赜昨天那般慌张的情形,苏岫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没出发,秦玉城打来电话说收了一位被烫伤的病人叫苏岫。是闻靳赜抱着送进医院的。

秦玉城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秦家跟江家又是世交,我便一直把他当做哥哥。

我抱着一大束百合花来到了医院,秦玉城穿着白大褂过来接我,见我手中的花愣了一下,“知禾,你这花是送给……她的?”

“哦。”

“你怎么还……?”秦玉城大感意外,自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给情敌送花,而且还送的是百合花。

我没吱声,已低着头走进了病房,将秦玉城关在了门外。苏岫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是痛苦的神色,闻靳赜并不在她跟前。

她听见动静,本能的唤了一声,“靳赜,是你吗?”

“是我。”

苏岫身子一缩,拉了拉被子,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恐,“江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冷冷一笑,把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瓶里,漫不经心道,“苏岫,听说你曾经救过闻靳赜,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救他的?”

苏岫不回答,她翻了一个身回避着我,她的身子在被褥下微微抖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站在她跟前继续道,“你回答不出来,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救过闻靳赜,你不过是恰巧名字里有个‘岫’字。”

苏岫一怔不知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动了动,旋即坐起身朝我扑过来,她扑了空,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退后两步,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从床上滚落下来,不知何时她的另一手在黑暗里勾中了那花瓶。

花瓶砰的一下从桌子上掉落下来,碎片四溅,苏岫坠在那碎片上表情痛苦扭曲。

她蜷缩起身子闷哼一声,眼泪顺势流下来,嘤宁道,“好疼。救命,好疼啊……”

秦玉城推开门,吃惊的望着我,“知禾,她是病人,现在是在医院里,你不能这个时候对她这样……”下狠手。

我站在门边上,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流着殷红鲜血的苏岫。

我打从一开始就小瞧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了,比起我,她更会装,装的更像。

你看她对自己多能下狠手,连瓷碎片都敢往上扎。这点,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我正在心里发出冷笑,对她的演技点评时却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推倒了墙上。那力道,撞得我的骨骼咯咯作响,像是碎了一般。

疼痛迅速的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我学着苏岫的样子,也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好疼。”

那声音却被淹没在闻靳赜的暴怒里,闻靳赜慌张的抱起苏岫将她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再转过身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双眼猩红,“江知禾,你真该死!”

我疼的倚在墙壁上半天不得动弹,额头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喉咙里半天才卡出一句话,“闻靳赜,我是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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