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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茉只是扫了一眼,觉得岁数大的那个女人,仪态端方,看着就很有气质,年轻的姑娘,长得也挺好看。

心里还感叹了下,这个时候天然美女真多,就这个小地方她都看见不少。

车子在路边停下,陆寒州下车去帮姜安茉拿东西,就听旁边有人抽气。

扭头看过去,就见两个女同志震惊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被年轻的扶着,岁数大的那个女同志都要晕过去。

周北倾按着周朝阳留下的招待所地址,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一大早到招待所门口,却有些犹豫,万一真的很像,母亲能不能承受住?

不停地给钟文清做着思想工作:“妈,一会儿不管像不像,你都一定要冷静,不能太冲动去打扰了人家的生活。”

钟文清不停地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就看看,我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我知道他再像也不是峦城。”

可是等两人看见车上下来的陆寒州,不由自主地同时发出了惊讶的抽气。

周北倾也忘了自己说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寒州,简直太像了!

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像呢?

钟文清更是早已经忘了她答应的事情,眼泪瞬间流下,挣脱女儿的手,朝着陆寒州冲过去:“峦城!”

姜安茉慢一步下车,看见扑过来的钟文清,还有站在原地红了眼的周北倾,也能猜到两人的身份。

没想他们来得挺快!

陆寒州显然也猜到对方的身份,伸手扶住钟文清的胳膊:“你认错人了。”

声音不像,神态也不像,眼神冷漠,语气平淡。

钟文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钝疼起来,眼泪婆娑地抬头看着陆寒州,就算不是周峦城,却依旧想跟他多说话。

姜安茉倒是冷静很多,过去扶着钟文清的胳膊:“阿姨,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话你慢慢说,要不我们去房间说。”

周北倾也走了过来,目光还落在陆寒州身上:“妈,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你先不要哭了。”

说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哭起来。

一旁都有些傻眼的宋修言,终于回过神,喊着大家去房间里。

到了房间,姜安茉没着急说话,陆寒州更不会解释,钟文清已经哽咽地说了她来的目的。

“我儿子峦城牺牲了,我女儿说有人和他长得一样,我们就来看看,我知道太冒昧了,可是你真的太像了。”

说着突然痛哭失声,声音悲恸,让姜安茉都忍不住红了眼。

老母亲看见个长得像自己牺牲儿子的孩子,肯定情不自禁。

就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这是她另一个儿子呢?会领他回家,还是会顾及家里已经养大那个孩子的感受?

等钟文清情绪平复一些,盯着陆寒州问:“你是哪儿里人?今年多大了?”

陆寒州原本不想回答,姜安茉却非常主动地回答:“河湾村人,到八月就三十了。”

果然,钟文清听到河湾村,整个脸都变了颜色:“河湾村?”

姜安茉点头,还一脸无辜地看着钟文清:“阿姨也听过河湾村?”

钟文清手都有些发抖,声音发颤:“你父母叫什么?”

姜安茉很干脆地回答:“周满仓,李桂花。”

钟文清蹭得站起来,脑子突然有些不清楚:“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

周北倾还以为钟文清又受了刺激,赶紧过去扶着她:“妈,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你慢慢想慢慢说。”

钟文清扭头盯着陆寒州:“你是四八年八月十六出生?”

陆寒州点头:“是。”

钟文清大脑轰的一声,有东西在脑海里爆开,还有很多尘封的回忆浮现,那个叫李桂花的小媳妇,笑吟吟地找她:“大姐,你可真是好福气,生了一对双胞胎,不像我又生了个丫头。”

刚生完孩子的钟文清,加上有伤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些羡慕生了孩子就能出来遛弯的李桂花。

可是……

后来周南光来接她,抱着孩子离开,她也没觉得任何不对劲儿。

如今看着陆寒州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个杀千刀的李桂花换了她的儿子。

嗷的一嗓子,坐地捂着胸口痛哭起来,因为太难过而说不出一个字,紧紧抠着心脏部位。

周北倾吓傻了,赶紧跪地扶着钟文清的身体:“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钟文清费了半天劲儿,嚎哭起来:“杀千刀的李桂花,你不是人啊,你竟然偷了我的儿子,畜生啊畜生!”

修养让她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却又恨不得捅了李桂花。

姜安茉倒是没想到钟文清是这个反应,还以为她会怀疑再去求证,没想到她随便问了几句就信了。

周北倾依旧没反应过来母亲这么说的意思,又看着钟文清爬起来去抱着陆寒州,嚎啕大哭起来。

陆寒州双手垂在身侧,任由钟文清抱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动。

姜安茉在一旁都忍不住红了眼,这可恨的李桂花,让陆寒州小时候受了多少苦。

就连宋修言都红了眼,实在看不得这种场面。

钟文清抱着陆寒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太糊涂了,我都不知道……她会那么狠心。”

周北倾完全懵了,含泪震惊地看着母亲抱着陆寒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她的一个哥哥。

好半天,钟文清才算是冷静下来,拉着陆寒州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看着看着又哭起来,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周北倾还算有点理智,过来推着钟文清:“妈,你能确定这是我哥吗?”

钟文清哑着嗓子开口:“错不了,李桂花生不出这样的孩子,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他们看着善良就大意了呢?”

周北倾看着陆寒州有些犹豫:“妈,那我大哥呢?”

钟文清停顿了一下:“他才是朱桂花的儿子。”

心里还是带着几分不忍心,可是看着陆寒州,又哭起来:“你给我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挺好。”

“不好!”

陆寒州刚说完,姜安茉已经抢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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