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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滇池的海鸥像云翳一般遮天蔽日;内蒙的天空低得要压下来;青海的湖水深得发绿,看一眼都眩晕。

我们有过好时光的。

去丽江古镇那年,我们牵手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转悠。

巷子里好多摆摊的阿婆,编五颜六色的彩辫,我坐在小板凳上,阿婆的手在我头发里穿梭,又夸我长得俊。

他看得有趣,非要试试。

于是我头上多了几根歪歪扭扭的彩辫。

晚上回到民宿,才知道这种彩辫不能随便编,也叫寡妇辫。

他倒不当回事,还逗我:「怎么,怕我死啊?」

呸呸,真不吉利。

我又哭又闹,非要拆了。

他拗不过我,于是我们一起拆到后半夜。

后来我急了,干脆拿剪刀咔嚓一下全剪了,比狗啃的都难看。

第二天也不知道他从来找了顶假发给我戴上。

你别说,还挺美。

我们去玉龙雪山的那天,赶上了下雨。

山上雾蒙蒙的一团,什么都看不到。

他看我不高兴,哄我:「问题不大,明年再来。」

可是,没有明年了。

他越来越忙。

有时甚至要加班到晚上一两点。

我睡不着,总担心他熬夜心脏受不了,就坐在门口的路灯下等。

夏天蚊子多,我被叮一腿的包,只得在原地又蹦又跳。

可一听到汽车鸣笛声,我就立马跳起来,一边朝他跑去,一边高声喊他的名字。

「阿辰,阿辰。」

手机**尖锐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梦境。

我一下子头疼得厉害,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有一只大手生绞着五脏六腑。

我缩成一团,忍着痛,摸过枕头下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沈星遥,我药呢?」

贺辰逸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回道:「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天冷,穿厚一点,保暖背心在……」

我睁开眼,阴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把手机拿近看了下,是个陌生号码。

我就说,我记得把他拉黑了的。

「贺辰逸,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语气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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