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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赐婚,分明是三年前,可她分明已经受三年不爱折磨,而今……

可这一切,却又这般真实,真实到她甚至不能说服自己只是一场梦。

叶洛卿睫毛微颤,望着正要离去的男人背影。

“你放心,”她出声阻止了他离去的动作,“昨夜,我只当你我二人露水情缘罢了,我不会嫁与你。”

上天既然要她重来,她只想……平常活着,前世是她自不量力,以为能捕获他的心,却终是把自己熬死了。

如今,她再不愿招惹他。

封玦身姿停顿。

叶洛卿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腰身的酸软,捡起地上的衣裳,毫不在意身子赤裸,亦不在乎封玦探究的眼神。

穿好衣裳后,看也没看正坐在床侧依旧紧盯着她的男人,起身走到门口。

“吱——”不想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夏雨夹杂着冷风涌进来。

叶洛卿本就不适,被门这么一冲撞,登时身子不稳倒在地上。

“啊,叶姑娘,怎的不看着路些……”那人言语中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与鄙夷。

叶洛卿抬头,熟人——封玦的丫鬟春宁,不止一次的想要成为封玦的人,仗着是封玦的贴身丫鬟,对她这个商贾世家的王妃出言不逊。

不走心的道歉后,那人已经跪在床边,“王爷,昨儿个春宁不知被谁下了迷药,没能伺候王爷沐浴更衣,还……还让外人溜进王爷的內寝,请王爷恕罪。”

口口声声说着不知被谁下了迷药,可是却分明意有所指的望向叶洛卿。

叶洛卿忍着不适站起身子,前世因着春宁是封玦身边的红人,她忍着她,可是今生……

缓缓走到春宁跟前,叶洛卿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春宁似乎也未曾想到叶洛卿会走到自个儿跟前,毕竟以往她都是巴着她,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的,虽然她从未做过。

“王府的奴才,教养果真是差了些……”叶洛卿静静道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春宁如花似玉的脸颊上,看着她的脸颊瞬间红肿,她满意的收回手。

一旁,封玦望着女人干净利落的动作,显然未曾想到这女人竟这般泼辣大胆。

“你……你竟敢……”春宁一手捂着脸颊,望着她,转眼潸然泪下望向一旁的封玦,“王爷,方才我并非有意撞倒叶姑娘,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封玦给她做主?

叶洛卿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封玦脸上睨了一眼,巴掌印依旧若隐若现着,讽刺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封玦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打了本王的人,便这般走了?”他鬼使神差开口,莫名想起昨夜她说“我也是你的人了”这番话。

“奴才跟在主子身边久了,怕是以为自个儿也是主子了。”叶洛卿居高临下望着春宁,“王爷不懂教训奴才,我便帮一把。”

话落,再未看任何人,起身离去,只是走路姿态微微诡异。

“王爷,奴婢方才真不是有意撞倒叶姑娘,奴婢力道不大,按理说她不会跌倒才是……”春宁跪着行到床侧,声音娇软,“她存心陷害奴婢……”

封玦最初也以为那叶洛卿存心陷害,毕竟门即便被打开,又能有多大力道,哪能将她掀倒。

可方才,瞧着她走路的诡异姿势,他似乎有些明了……昨夜许是媚香作祟,他……将她折腾了一夜,想到她万般柔媚的身姿,他喉咙不觉一紧,可转念思及她迫他娶她,甚至不惜用药,神色便又冷淡下来。

“王爷,如今她得了皇上赐婚,更是嚣张,竟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春宁未察觉到男人气场微变,仍在抱怨。

嚣张?封玦眯了眯眸,他为何觉得那个女人方才的反应,并不喜这场赐婚呢?虽然这赐婚,是她那首富的爹找皇上千请万求来了!

“王爷……”春宁还欲说些什么。

“出去。”封玦启唇,用春宁能气叶洛卿,告诫那个女人,她叶洛卿和旁的女子无甚不同,可如今叶洛卿都不在了,春宁又有何用?

春宁愣住,呆怔望着封玦,不知作何反应。

封玦微微垂眸。

春宁被他一看,心底登时一阵冷意,连连叩首,退出內寝。

此间唯余封玦一人,他静默片刻,似听见门外雨声,转眼,瞧着夏雨越发的大,微微蹙眉:“高风。”他低声命令。

持续了一日一夜的夏雨仍在下着,偶有几季惊雷响起。

王府到叶府,不过三里距离,街道上人烟稀少,不少人以袖当伞快步跑开,消失在朦胧烟雨之中。

叶洛卿缓步行在雨幕里,神色怔然。

身子极为不适,腰背酸痛的紧,每动一下都格外难受,雨打在身上,泛起阵阵凉意。

不多时,上等的绸缎裙裾已被雨水打湿,贴着身子。她却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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