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高楼里,傅斯朗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欣赏着他的杰作,我察觉到了那束目光,所以我站的笔直。
因为我太明白队长说的那句「尤其是下雨天」是什么意思了。
五年前,我和傅斯朗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坏天气。
傅斯朗坐了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来到那时我所在的城市,衣衫单薄的他冻得牙齿都在发抖。
「不分手,思思,我们不分手。」
那天他站在雨里,哽咽着伸出手想抓住我的袖口,我离他很远,语气冰冷。
「钱我已经帮你还完了,别再纠缠我了行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结婚对象。」
「他是富二代,毕业了我们就会去国外生活。」
傅斯朗只是不停摇头,他缓缓的朝我走来,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扶着膝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不分手好不好。」
「再给我点时间,我就能买戒指跟你……」
「傅斯朗。」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我不会嫁给你的。」
该怪什么呢?
怪那天的雨实在太大,傅斯朗的绝望扩散了满眼,怪那天的风实在太冷,吹散了我扔给他的路费。
高傲的傅斯朗被一个女孩包养两年,又为了挽回她下跪求情。
我想,这就是他折磨我的理由。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傅斯朗撑着伞,西装革履。
他温柔的问,「冷吗?」
我点点头,嘴唇紧闭。
他叹了口气,轻轻抚上我的脸颊,皮肤被他指尖滚烫的温度覆盖,我望着头顶的那把伞,眼眶发酸。
「跟我去个地方。」
「好。」
我一路跟在他身后,傅斯朗比我高出一整头,按照他的吩咐,我不能让他淋到雨,所以被淋得就是我自己。
我踮着脚费力的举着伞,大片水珠从伞面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洒了我满脸。
到了车库,我被鼻腔里的水呛到连连咳嗽,傅斯朗悠闲地坐进那辆蓝色跑车,温柔的丢给了我一张纸巾。
「跟着我的车跑,不许打伞。」
他漫不经心的笑着,像是在等待下一秒我把伞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这样。
可现在,我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我需要钱。
我需要钱给我妈治病,我需要钱带她离开那间漏雨的小屋。
所以我乖巧的点着头,露出标志性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