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娘上花轿~”
苏悠奕盖上盖头,进入轿子里,轿子离开丞相府,唢呐声从街道的一头吹到另外一头,足足绕着汴京城走了一圈才在恒王府前停下。
对比起丞相府的热闹,恒王府就显得很冷清。
大门口只留有一位老管家等候,王府正厅,红地毯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
喜婆将红绸的一头塞到苏悠奕的手心苏悠奕刚抓住。
便听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声音似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听得人心颤。
“快,快洞房!”
一阵手忙脚乱后,苏悠奕被带到房间里。
男人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传闻恒王闻人晟睿是个病痨鬼,酒糟鼻,蜡黄脸,眼眸凹陷,头发稀疏,丑陋脾气还差,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再过半年恒王会病逝。
等他死了自己就好名正言顺的接管王府,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带着爹娘还有大哥远离纷争。
正想着,男人起身朝她走来,抓起杆子挑起盖头。
四目相对,苏悠奕愣住。
男人身大红喜服,剑眉凤目,高挺的鼻梁,唇峰分明的薄唇,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没了血色,长发披散垂落半遮着脸,让这俊美的容貌多了一丝病态。
“你就是恒王闻人晟睿?”
没有如传说中的那般丑陋,甚至美得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深邃瞳眸配以慵懒散落的长发透着一股文雅的气息,只因眉宇间的冷意和眼底的戾气,令这赏心悦目的画面稍稍有了折扣。
见女人这般花痴的看着自己,男人眉头皱起,眼底浮上一抹厌恶。
长袖下如白玉一般洁白修长的手指指向门外。
“滚出去,咳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药瓶,药瓶滚落在地上,正好落在了苏悠奕的脚边。
“药,拿来!”他凶狠瞪着她,满脸不耐烦。
苏悠奕皱眉,好好说话不会吗,非要用这种语气。
她捡起药瓶。“你刚刚还要赶我出去,现在又想使唤我?我偏不给你,除非你好好与我说话。”
男人咬着牙,捂着胸口,倾泻在侧脸半遮了他的脸,只留一双倔强的眸子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他艰难的走过来一把抓住苏悠奕的手,眼底通红如受伤的野兽,口鼻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咚!”的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
苏悠奕毫无预兆的被她压着,手腕还被他紧紧的抓住。
“喂,你别吓我。”
苏悠奕推了推他,男人一动不动,苏悠奕慌了。
要是自己才嫁过来就将他给气死了,那还不得被抓着去殉葬。
“喂喂,你别死!”
苏悠奕将男人推开,让他平躺在地上,打开药瓶倒出药丸来塞入他口中。
男人的眉头拧成一团,牙关紧咬着却不张开嘴,药喂不进去。
苏悠奕看着手心的药,又看向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一咬牙将药塞入口中,托起他的下颚吻了上去。
“咕噜”只听得一声吞咽的声音。
苏悠奕才松了口气。
垂眸望着怀里的男人,多好看的脸啊,可惜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
男人苏醒过来,半睁开眼睛虚弱得像是吹一口气就会散开了一般。
“你醒了。”
他艰难的站起来,甩开苏悠奕的手,夺门而出,门被他摔得咯吱咯吱的响动,独留苏悠奕坐在地上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