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最近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北边那幢最贵的别墅有人住进去了。
镇上人都好奇是谁钱多了没地方花,要跑到清河镇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买下那幢当地人见了都嫌弃的别墅——
“正常人都不会买那栋别墅的,对吧叶老师?那房子我去看过,弄的就跟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歌舞厅似的,艳俗到不行。”
叶莺正结束最后一节家教课,听到张家小姑娘这么说,她愣了一下。
小姑娘歪着头,摸了摸下巴:“买这栋别墅的人是不是脑子不好啊?要不就是土大款,没什么审美,被开发商骗了吧。”
叶莺抿了抿唇,笑了笑:“可能吧。”
回去的时候在自家药铺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叶莺心里一咯噔,脚步加快,就见那位被开发商骗了的“土大款”正坐在药铺的院子里喝茶。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对襟衫,袖子宽大,喝茶的时候滑溜地落到手肘处露出苍白的肤色,十分清冷。
叶莺只觉得自己被晃了一下眼,紧了紧嗓子,快步走过去。
将包放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叶莺挽起袖子走进药房。
“徐先生来抓药吗?”
徐予规“嗯”了一声,锐利的凤眼落在叶莺身上,见她搬着板凳站在药柜前,拿着那张预存的药方开始抓药。
她个子并不出挑,胜在比例好,腰细腿长,遇到碰不到的高度,微微踮脚,衣服往上缩了缩,就露出那截软腰。
徐予规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又握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张总的小舅子这两天出狱了,你舅舅临时被你舅母喊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叶莺听到这话一晃神,药柜抽屉拉得有些多,一时没拿稳,里面的药材哐哐撒了一地。
她着急去捡,手臂却不小心刮到柜子的木屑,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叶莺“嘶”了一口气,蹙着眉头看着手臂外侧的伤,又弯腰去捡药材。
徐予规看了一眼,问她:“要帮忙吗?”
叶莺见他动都没动,知道他不过是客气一下,根本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于是叶莺摇了摇头,说:“不用。”
将地上的药材全部捡进抽屉里,叶莺顿了顿,知道这新来的徐先生讲究得很,不可能要落在地上的药材。
叶莺犹豫了一下:“我去后面给您拿新的。”
却见他开口:“不用了,你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
叶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那血越流越多,有些都沾在了衣服和药材上。
她顿了一下,咬了咬唇。
徐予规见她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和药膏,但外侧的伤不好上药,他瞧着她心不在焉的,弄了几次都没弄好。
他不露声色地看着,道:“张总的小舅子出狱后想娶个媳妇儿,找到了你舅母,你舅母已经收了聘礼,正拿着你的八字找你舅舅商量这件事。”
说着,他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叶莺愣了一下。
就见徐予规曲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过来,我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