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囚禁你五年的季枫被五马分尸了,你是不是特别解恨?”
“可你嫁给太子哥哥前一天,是我给你下了药,把你送到了季枫床上。那药只能和男人交合才能解,我还以为你必死无疑,哪知道他为了救你竟然找人与你同房。他不在乎你的烂名声娶你,就是一心想保护你。可你却恨他,陷害他,出卖他,甚至对他下毒。”
“你不知道吧?他才是你等了十二年,从小指腹为婚的相公。太子哥哥都是骗你的,就为了让你帮他害季枫!”
“不——”
死的时候,徐漾澄眼前全都是季枫。
那些过往如今被一再放大,无尽的悔恨和悲痛几乎压垮了她。
原来,权倾朝野的佞臣季枫,一生负尽了天下人,唯独没有负她!
她怎么就要死了呢?
她还没赎罪,还没让这些毁了她一生的人下地狱,她好不甘心啊!
此时,她手腕的墨镯大亮,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
徐漾澄艰难地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闺房。
“七小姐就算死了也活该,谁让她这么不检点,大婚前一天竟敢偷男人。怀野种了,堕个胎都恨不得全天下知道。”
“要不是咱们大小姐善良,替她嫁到太子府免除责罚,还亲自去皇宫为她求情,她早就被送去浸猪笼了!”
“就她这种侮辱门第的贱货,还不如死了呢!”
听到房间外的议论,徐漾澄心头一颤。
她不是被徐倾城一剑杀死了吗?
怎么还活着?
难不成是因为手镯?
徐漾澄看着手腕上的黑色古镯,双眸潮湿。
这是出事当天夜里,季枫给她的。
当时他不由分说给她戴上,徐漾澄拼死拒绝,但戴上就摘不掉。
她一直当成屈辱的象征。
没想到,这是她重新活过来的机缘。
失神间,门口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猛的响起。
“我家小姐也是你们能乱嚼舌根的?小姐可是亲口说过,她就算是嫁给一条狗,也不会嫁给太子殿下的!她都不稀罕,为了不出嫁找个姑爷怎么了?有错吗!”
这嚣张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多,正是从小跟着徐漾澄的贴身侍女香草。
她看似在维护徐漾澄,却句句都在提醒别人她犯过的错。
徐漾澄缓缓站起来,猛地推开了门。
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场,吓得香草僵在那里。
“小、小姐,你怎么醒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就教训了她们几句,你回去睡吧,我会处理。啊——”
香草话还没说完,徐漾澄突然用力拽下了她的金耳环,一脚将她踹到院子里。
“一个奴婢罢了,不但敢偷主子东西,还敢命令主子,罪无可赦。来人,把她发卖了!”
香草瞳孔骤然一缩,傲慢道:“徐漾澄,我是大小姐的人,你没资格管我!”
这嚣张的气焰,真是有恃无恐。
前世,徐漾澄误以为是季枫给她下药,故意找男人欺辱她,恨死了他。
而每当她因为季枫得好心软时,都是香草一遍遍提醒她季枫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她更是怨恨。
直到死,她才知道,她从小当亲妹妹看待的香草其实是徐倾城的人。
她果真愚昧,竟分不清真情假意!
这一世,她必定不会重蹈覆辙,要让那些欺她、辱她、害她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你既然承认了,那就更好办了。”
徐漾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冰冷下令,“香草背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