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灯红酒绿的酒吧,夏安晴看着舞池里那群拼命扭动身枝的男男女女,耳朵被音乐震的难受,若不是陌生环境迫使她理智尚存,她几乎要晕倒在这。
今天是好友叶澜的生日,两人几十年的好友,若非叶澜死乞白赖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她一定要来过她回国后第一个生日,夏安晴是断然不会出现在这的。
安晴接了一把水打在脸上,冰凉的温度终于让酒精的作用稍微降了一些,身后偶尔路过一些被酒保驾进来喝到吐的男人,安晴更加决定现在马上回去和叶澜说一声她该走了。
唔……这地方还挺大。
刚才是哪个包厢来着?
安晴脑袋晕乎乎的,不太记得来时的方向。
恍惚间,安晴似乎看见倒数第二间的方向走出来两个身材妖治,浓妆艳抹的女人,好像是叶澜那些她不认识的朋友?
想着,安晴也不自觉迈动脚步朝那方走去。
正想伸手扭动门把,门倒先开了。
“诶?这门,自己开了呢……”
安晴下意识往前走,前方却被宽阔而坚挺的胸膛挡住,剪裁得体布料精致的西装衬衫,男人周身冷冽的气息,本是该让人浑身一颤的气质,此时在安晴眼里和一睹墙没什么区别。
安晴伸手推了推,丝毫没有移动一寸,“怎么门后还有一堵墙呢?”又伸手摸了摸,“呀?还有肉感?”
咦?好像不太对。
抬手戳了戳。
安晴拼命晃动脑袋,缓缓抬起眼来,才看清眼前并非一睹有肉感的墙,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被上帝亲吻过精致到过分的脸庞,刀削的鼻梁立体感十足,眉峰高挺,薄唇如玉性感又禁欲,本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男图,唯一与之相驳的便是那眉下的双眸,沁着阵阵寒冰,如一滩北冰洋下的海水,表面越平静,就越能将周围淹没殆尽。
这男人的眼神简直比刚才的冰水还有用啊!
安晴瞬间觉得自己像浸泡在零下几十度的冰水里,理智统统回笼。
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啊?不好意思啊,我走错了,抱歉。”
安晴正想转身,肩上却被一双手强有力的禁锢住。
“等等。”
“??”
“刚才咱们乔少是被女人揩油了嘛?哈哈,这是要讨回来的节奏。”
安晴顺着声音看过去,沙发上一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家伙双脚搭在沙发上,左手搂着的女人将酒送到他嘴里,好整以暇看着她这边的情况。
乔堇炎不否认,嘴角扬起一抹更加危险更加邪肆的笑,看向安晴道:“是,要还的。”
说着,大手一用力,将安晴甩到了一旁距离最近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冰冰的声音砸下来,“不如,陪我睡一晚怎么样?”
安晴有些慌乱了,忙起身推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你有病啊?我不就进错房间了至于吗。”
包厢里有微弱的灯光,安晴害怕却努力强装镇定的样子统统被乔堇炎看穿。
乔堇炎颔首,看着女人秀气不加修饰的小脸,忽然眸光一紧,伸手攥紧她下巴力道几乎不受控制,强迫安晴看着他,声音又降了几度:“是你啊。”
“什么?”
“我是说,你的样子我非常讨厌,所以就要故意为难你,听懂了吗?”
他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修罗,给将死之人下最后通牒,整个包厢的温度也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安晴不寒而栗,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你……想干嘛?”
语毕,安晴倏地感觉自己腰部一紧,顺势被带进了乔堇炎的怀抱。
夏季衣料本就单薄,安晴今天也就穿了一件T恤,此时两人零距离紧贴着,她几乎被男人周身危险到彻骨寒的气息包围着喘不过气。
紧接着,她听见他沙哑到极致魅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扬了出来,“要是不介意,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他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周围人听了他的话纷纷起哄她听见有人喊:“这是乔少来这里这么久第一个开荤的女人吧?有戏看了。”
安晴没有放弃挣扎,脑子极速运转,更加镇定道:“我是第一个啊?那你可亏了。”
“哦?”
安晴忽然笑起来,双手攀上乔堇炎的脖子,尽量抑制住颤抖,道:“我可不是雏啊,你要是不介意就来吧,反正你这么好看我就当一夜情了呗,现在这社会这不是常有的嘛。”
乔堇炎脸上的笑凝固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镇定,“好,我就喜欢这么看得开的女人。”又转向另一边,“源少不介意的话,一起来?”
这回轮到安晴不淡定了,她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本来想骗这男人的倒把自己骗进坑里了。
乔堇炎看她这幅千变万化的脸色简直不能太开心,单手放进裤兜内拿了一塌钱出来,斜着的放在安晴胸前的衣领处:“喏,这是你今晚的报酬,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可是别人的三倍。”
安晴蹭的一下抬起脑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口处的那一塌钱,忽然感觉胸口处的那些钱烫到可以刺穿她的皮肤。
抬手毫不犹豫将那塌钱拿出,下一秒用一种极其随意自然却不掩厌恶的态度重新放回乔堇炎手中。
“那我就用这些钱教你做人好了。”
紧接着,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见安晴字一顿的说道:“你拿钱侮辱人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安晴倒抽一口凉气,纷纷想着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不想要命了。
本来看见乔堇炎好不容易在这儿看上一个女人已经是稀罕事儿了,现在这女人不仅不领乔堇炎的情反而还存心让乔堇炎下不来台。
空气一瞬间安静到诡异。
乔堇炎瞳孔剧缩,由暗沉深邃到愈发冰冷渗人,仿佛要将安晴化为灰烬才甘心。
“唔——!”
安晴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下一秒又重新倒回刚才的沙发上,唇被人攫住,周围的一切忽然混乱起来,一股清冽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