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回来了。
那是陆枭心里的白月光。而她苏娴,不过就是陆枭的工具人。刺激宁湘的工具人而已。陆枭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宁湘回来。
现在人回来了,她这个工具人难道不应该退位了吗?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苏娴低头,很淡的笑了笑,有些嘲讽。但这样的情绪,忽然让苏娴闷了一下。说不上为什么,明明不应该有感觉,但此刻却又钝钝的疼。
偏偏站在面前的男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只是看着。苏娴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你想要什么?”陆枭很久才淡淡开口,波澜不惊。
好似他们谈的不是离婚,就只是今天的天气如何。但苏娴知道,陆枭并没反对离婚。
她笑的很灿烂,好似离婚对于苏娴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要我妈妈的医疗费吧。”苏娴提了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他们当时结婚。也不过就是因为陆枭需要一个工具人,而苏娴要钱。
陆枭听着苏娴的话,眼神带着几分的深意。
平心而论,这3年,苏娴把陆太太的角色扮演的很好。从来没任何过分的要求,陆家的人很喜欢苏娴。而对陆枭,苏娴从来不曾越雷池一步。
说苏娴是陆枭的工具人,陆枭不也是。
想到这里,陆枭倒是安静了一下:“现在这栋别墅我过户给你,你就留在这里。我搬出去,另外,我会给你五千万的支票,负担你妈妈全部的医疗费。”他说的大方。
“谢谢老公。”苏娴眉眼弯弯的,冲着陆枭笑了笑。
一声老公,让陆枭忽然又跟着平心顺气了。但还没一会,苏娴递过来的文件,让陆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是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签好字了,上面写的是我净身出户,你确定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给律师处理了。”苏娴很主动的把协议放到了陆枭的手中。
陆枭接过,随手翻了翻。协议是苏娴拟的。但是所有的条款都是对陆枭有利的。就连离婚后,苏娴也不会公开她是陆太太身份这点都写上去了。
就像是苏娴对陆太太这个身份没任何的眷恋。好似打工人不想干了,大大方方的对着老板丢了辞职信一样。
顺心的感觉又被暴躁给堵住了。
“好。”陆枭连废话都没有,点头应允。
离婚是该离。但是离婚也应该是陆枭提出,而非是苏娴。
所以下一瞬,陆枭就已经夺回了主动权:“我会让宋律师联系你。”
苏娴嗯了声。
“协议里面把我之前说的加上去,另外,我们离婚,这3个月,我不希望陆家的人知道。”陆枭说的干脆利落。
苏娴拧眉。倒是没想到离婚还要和陆枭纠缠。但是想到对自己很好的陆家人,苏娴最终应承了下来。
陆枭就没再多说过一句话。而后,陆枭转身就走进淋浴房。淋浴房内传来流水的声音,还有那重重的关门声。
苏娴耸耸肩,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把陆枭给得罪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不要想。
而这一夜,陆枭就如同这3年来的每一天,从来都不曾留在这别墅过夜。别墅内,仍旧只有苏娴。
翌日,苏娴就已经从别墅搬出。
陆枭在出差,苏娴搬走的消息,还是管家告诉陆枭的。走的干干净净的,除去自己来时的东西。什么都没带走。
就像是对陆枭毫不留恋,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
管家在碎碎念,说的都是苏娴的事情。
陆枭捏着脑门,有些头疼。脑子就只剩下【苏娴】两个字在嗡嗡嗡的。
最终,陆枭直接挂了电话。
一个月后,江城人民医院。
苏娴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单,上面明白的【确认妊娠】这四个字刺的她有些晃眼,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陆枭的。
说来也神奇,结婚三年,陆枭都在避孕,他们很清楚,这种协议婚姻,不适合多一个孩子,那就是制造麻烦,所以这三年,没任何意外发生。
偏偏在离婚后,竟然有了这样的意外,而那天晚上,是陆枭知道宁湘订婚的时候,他失控了。
而苏娴大意了。
这下,苏娴越发显得懊恼了起来,她的眼神就没从【确认妊娠】四个字上离开。
一旁的医生倒是见怪不怪的:“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尽早来处理,免得后面麻烦。”
医生的声音倒是把苏娴拉了回来,她的眉眼平静,淡淡开口:“这个孩子我不要,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听着苏娴的答案,医生快速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表,冷漠开口:“最快也要一周后,都排满了。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呢?避孕都不会吗?”
医生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苏娴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礼貌的颔首示意,很快,她就站起身,跟着护士去预约好了流产手术的时间。
而后,苏娴拿着预约单,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医院外走去,她只是请了上午的假,下午还是要回到公司去上班的,打工狗没有时间自由的权利。
入夜,苏娴从一辆黑色丰田里下了车,开车的是苏娴的同事。
苏娴站在原地,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鱼骨辫,冲着车内的人挥挥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苏娴笑的很灿烂,而后她才站直身体,看着黑色的丰田离开后,苏娴才转身朝着公寓走去。
她走到公寓入口的时候,就看见陆枭熟悉的高大身影,倚靠在门板上,仍旧是黑西裤,白衬衫,衬衫的扣子矜贵疏离的扣到最上面,整个人看起来禁欲无比。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冷淡的抽了一口,整个人就被烟雾给笼罩了。
但这却丝毫不影响陆枭这人给人带来的胁迫感,特别是现在这人连眼镜都不戴。
在苏娴看来,陆枭不戴眼镜的时候,是连人都不想做了。
这是本能的意识,苏娴没再靠近,就这么和陆枭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她猜不透陆枭为什么忽然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