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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好吃懒做是事实,可对待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说这油泼面的手艺,其实早年就好这口,工作之后有事没事自己做给自己吃,倒把手艺练了出来。

这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吧,魏叔玉这手艺不简单,教给几个老妈子手上倒也还过得去,起码杜绝了吃着吃着就吐出来的可能。这两天厨房除了点心之外,就弄这油泼面。玉珠吃的可口,小梅也捡个便宜,在魏家主母的恩泽光辉下品尝了几次,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整天往厨房里钻,不知道是不是想偷师学艺?

和往常一样,魏叔玉一觉睡到吃中午饭才起来,睡眼稀松的的吃了碗热腾腾的油泼面。

“相公,怎么**好衣服在出来。”饭桌上玉珠又开始唠叨。

“吃完再穿。”魏叔玉埋头吃面,经过几天的磨练,几个老妈子手艺见长,味道不错,爽歪歪

一大碗面几口拔完,魏叔玉扔了碗抹了把嘴就回了屋里收拾衣服。

眼看来唐朝三四天天了,魏叔玉已经把穿衣服的技能学的七七八八,此等旷世奇才,佩服佩服

撇了眼镜子里那张‘惊艳’的脸,魏叔玉满脸无所谓,免疫力可见一般。

前两天也好奇玉珠整天面对这张脸是啥滋味?所以他采访了玉珠,虚心请教。玉珠的回答是‘就算跟头猪呆一块,久了,也就把他当个人了’魏叔玉觉得这种积极的生活态度很值得赞扬,很富哲理性,所以这几天每天照镜子两个时辰,几日后终成大道,修成正果,不再歧视自己为妖,差不多能把自己当人看了。

歪了歪脑袋,背后一头长发披散,这一大堆让魏叔玉很纠结。

唐朝人真不懂得节俭,这么长的头发得浪费多少养分呐,估计一碗油泼面的营养得吸收个一两成。虽然没来唐朝之前他也流过长头发,可也没有这么夸张过。这玩意太不好收拾了,费劲的很。扎起来还好,要是披散着,连着脑袋老远一看就跟大章鱼似地,估计栓了门梁上能当自杀工具使唤。偏偏这万恶年代没什么洗护产品,这一头长发跟广告里女主角的没法比,不说打结开叉,要三天不梳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魏叔玉很想给自己剪个板寸头,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话,玉珠很可能又要嚷着跳井去……

折腾半天,终于能出门见人了。魏叔玉打开门,深吸口气,他决定院子里散散步。

魏府后院附近有个园子,据王管家说当初修缮的很有档次,可自从魏征死后魏家每况愈下,光景一年不如一年,根本没有那么多闲钱打理,这几年也就慢慢荒废下来。跟往常一比简直面目全非,园子不像个院子,说是块荒地也毫不为过。满院子枯黄的野草长了老高,池子里堆积满了淤泥也没清理过。就为这事王管家多少次老泪纵横的念叨,没事就坐园子里发呆一下午,感叹物是人非,追忆当年魏家的辉煌鼎盛。

魏叔玉没看到过当年魏家的鼎盛,也就没那么多感叹,他也就是转到这里随便看看。

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而且正发生着有趣的一幕。

两个七八岁模样的的小子撅着**在水塘边上摆弄着像是船模型的东西,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大声嚷嚷,而另外一个则小声的喋喋不休。

魏叔玉悄悄绕到边上看了看,忍不住笑了。

这两个小子其中有一个他认识,文账房家的小子。另外一个则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个头比文账房的儿子高了一头,看模样颇有几分庄户人家的魁梧,说起话来嗓门也大,嚷嚷的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估计是文账房的儿子偷偷带进来玩耍的。不过下一秒他就对这个猜测产生了质疑,因为正在这时候,他看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突然跳起来,一把抓着文账房儿子的衣领,另外一只手就朝脸上招呼,打的啪啪响。文账房的儿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能打架的主,也没见还手,倒是嘴里不停的再骂。这一幕让魏叔玉愣了半天。

这小子胆大啊,跑到魏府院子里揍魏家人?

“服不服,服不服!”虎头虎脑的小子挂着两条青鼻涕,恶狠狠边打还边问。

“滚你娘的,滚你娘的,不服不服就不服。”文账房儿子脑袋被抽的甩来甩去,嘴里还不不停。

“哎哎停手。”魏叔玉是时候的跳出去制止,看着两个孩子心里胡乱感叹。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两个小屁孩完美的演绎了施暴者被施暴者的他。当遇到弱小的时候,他会做虎头虎脑那孩子做的事,不爽就大耳光子抽。当遇到被自己厉害的时候人家见他不爽,抽他的时候他会做文账房儿子做的事,即使被打的眼泪汪汪的也宁死不屈,手上讨不着便宜,嘴上就一个劲的骂‘**妈’然后再被狠揍,整个童年就徘徊在打与被打着之间,好怀念……

“你是……小侯爷?”看清楚模样后,虎头虎脑的小子吓了一跳,一把扔了文账房儿子跪下。

“你俩干吗打架?”魏叔玉很不适应别人给他下跪,哪怕对方只是小孩子,忙给拉了起来,瞅了瞅文账房儿子,这小子估计也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着了,半天起不来,张着嘴巴傻傻的看着他。

“我,我们打赌,他输了不服。”虎头虎脑的小子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着。

“小,小侯爷……”文账房的儿子猛的一个哆嗦,“您,您怎么,我……”

“放心,不跟你爹说。”知道这孩子担心什么。文账房可是庄户上有名的文化人,祖孙三代都读书人,知识分子,算得上半个书香门第。平时对这个儿子家教极严,要让他知道儿子私自带人到园子里,不务正业摆弄船模,还跟个野孩子厮混,不给他敲断了腿才怪。“你……对了你叫啥名来着?”还真没怎么记住。

“回小侯爷,我叫文舒。”小屁孩听到魏叔玉没有告发他的意思,松了口气,摆出文账房教的礼仪,一丝不苟的见礼,介绍完自己后又指了指那个魁梧小子,“他叫二蛋,庄子上的野孩子。”

“我有大名!”二蛋不爽的瞪了文舒一眼。

“你大名比你小名还难听,少拿出来丢人现眼。”文舒刚才被恨揍了一顿,这会一点不放过讽刺对方的机会。他知道面前还站着个小侯爷,但是小孩子就这样,你没对他产生威胁,而且还能好好跟他说话,他就不会太在乎你的身份,说起来小孩子是最不在意身份的。从他被二蛋抓着狠揍就能看出来。

“你欠揍是吧?!”二蛋嘴不怎么利索,吭哧半天还是选择有武力威慑

“滚你娘的,滚你娘的。”还真一文一武,一个动手一个动口,绝配!

“好了好了,跟我说说你俩干啥打起来了?”

“小侯爷,是这样的。你来帮我评评理。”文舒抢先说话,指着两只小船开始说道起来。

原来两个小屁孩打赌造船,看谁做得好。但是因为当初没有具体说明怎么才算好,所以双方产生了争执。文舒心灵手巧,做的精巧,而二蛋做的粗糙了点,但是要比文舒的大,凸显出结构上完备,这样一来两个人都认为自己做得好,而对方却不承认,争执了半天,火爆脾气的二蛋就忍不住先动了手……

“这是什么船,战船?”魏叔玉拿起二蛋的看了看。

“战船。”二蛋凑过来,脸上甩着两条华丽丽的鼻涕,朝着魏叔玉猛点头。

“你那个呢?”指了指文舒的。

“也是战船。”

“战船就这德行?”魏叔玉撇了撇嘴。

“啊,小侯爷见过战船?”文舒眼睛睁大大大的,“那,那您跟我们讲讲吧,战船怎么造?”

“成。”反正没事,跟两个小屁孩吹吹牛也不错,拿起个其中一个,“这战船啊,它分很多种,像你们现在造的这种是最小的,也是数量最多的。这种船比大帆船灵活,在海战中也能发挥出很好的机动性。一般来说这种船在造的时候要最大化的速度、灵活性上下功夫。而按目前来说,做到这两点,全靠一双桨而已,你们要真想造的话,就多琢磨琢磨用什么办法怎么让它更快,更加灵活。”

“小侯爷,您意思除了桨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文舒听的大感兴趣,迫不及待的发问。

“有是有的,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魏叔玉笑了笑,这要是跟他们将不知道将到啥时候了。

“那小侯爷您就跟我们说说吧。”二蛋也满脸渴求。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军事迷了,讲呗,反正没事,魏叔玉点了点头。

以前给班里学生上过手工课,还真懂一些,“要想做好模型,你们得先计算好比例。”

两个小屁孩对望一眼,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魏叔玉扣了扣鼻子,解释道:“这个比例吧,也就是说原来的船有多大,零部件有多大,你们做的船模就要按照尺寸进行缩减,比如原来的长度是一百,宽度是五十。你们做出来的模型长度是二,那么宽度就一定要是一。还有桅杆,帆。都得按这个比例缩减,这样你做出来的才算是真正的模型,这下懂了没?”

文舒眨了眨眼,“小侯爷,战船没有长一百和宽五十的吧?”

魏叔玉一巴掌拍过去,“这笨孩子,不都说了是打比方嘛,懂意思就好,明白了没?”

文舒点了点头,二蛋看到文舒点头也跟着点。

“那这个比例是怎么算的?”

“你会算数不?”

“会一点。”

“除法会不?”

“不会。”

“不会算了。”魏叔玉撇了撇嘴,教了几年书,最烦教给别人东西,尤其是小孩“自己慢慢琢磨去。”

“哦……”文舒失望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看水池,又看了看魏叔玉,欲言又止。

“没事可以来玩,但是别让别人看见,尤其是你爹。”魏叔玉大度的一摆手,起身走出老远。

“谢侯爷!”两个孩子兴高采烈。

“不用,谁叫我是侯爷呢?”魏叔玉很得意的走出院子,却不料踩了泥,脚下一滑,扑通摔了地上。

“他奶奶的。”魏叔玉三两下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园子,“还好没让人看见。”

回屋换了套衣服,魏叔玉看着手里的鞋,骂骂咧咧甩出去老远。

这年代的鞋子左右都不分,穿起来本就不舒服,魏叔玉顺应时代也就忍了。可关键这鞋底连个纹路都没有,没了摩擦效果,稍微有点打滑就得摔跤。这这是还没下雨,要是湿了路面,保不准哪次摔得再也起不来了。这太危险了,魏叔玉决定改善下鞋子,先把左右分出来,然后再弄出纹路,防止脚底打滑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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