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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面薄文煜眉头略微皱起:“孩子不会有这方面的遗传,语言问题,以薄家的能力,完全可以请好的老师——”

薄钦枭打断:“母亲的教育必不可少!全部都靠老师,母亲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他冷冽发声,不动声色的看向薄文煜,尽管只是优雅的坐在位置上,却也让人感觉到无止境的寒意和压迫感:“反倒是文煜你,出国一趟话也变多了?”

薄文煜面色不改:“我不是要多嘴,只是想提醒大哥,偶尔也可以听从一下大嫂的意见。如果她觉得有足够能力承担一个孩子的出生,就算先天条件不足,只要她爱宝宝,薄家又不是普通人家,完全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

“哦?”薄钦枭嘴角噙笑,眼中却乍现寒意,“文煜这么心疼沈以念,两年前媒体施压,怎么不见你出面求娶?保不齐那时候沈以念就不是大嫂了。”

“够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薄老爷这一刻也忍不住拍桌而起,“你们两兄弟,就为了一个女人,争吵也不嫌丢人,连顿饭都吃得不安生,外人来看都要笑掉大牙!”

薄老爷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剜了沈以念一眼,转身上楼。

沈以念瞬间脸色苍白,气氛沉默下来。

薄夫人也来气,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沈以念,但是她看了一眼薄文煜,薄文煜微微低着头,但是神色没有半分退让。

沈以念知道薄文煜看着温润其实个性十分倔强,沈以念还知道以前薄文煜最崇拜的是自己的大哥。

薄夫人可能也知道薄文煜的性子,从薄文煜身上收回目光,竟然没有对沈以念发作,而是向薄钦枭开口:“钦枭,你来,我有话对你说。”

薄钦枭搁下刀叉,刚与薄夫人走到一旁,薄夫人就耐不住性子的开口:“钦枭,关于这段婚姻,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沈以念,现在文煜又回来了,难道任由你们两兄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闹让人看笑话?”

这对话,薄钦枭听了无数遍,目光下意识扫开。

“你当初肯娶,只是迫于公众压力。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风气已经差不多过去,是时候该考虑与沈以念离婚的事了。”

薄夫人仍然声音火气旺盛:“你是薄钦枭,是我的儿子,薄家之后的继承人,你的夫人,该是优雅高贵的世家名媛,主内主外与你比肩,得像是从前安雅那样的,家世好样貌好才学好,你再看这个见不得人的哑巴……”

“母亲,你提过多少次了。”薄钦枭打断道。

薄夫人的口气一顿,薄钦枭还是这样,提到温安雅就不耐烦了。

她这个大儿子还是重情,以前都是温安雅跟着自己大儿子,没见薄钦枭多上心,但是温安雅出事后,从出事到现在所有医药费都他在支付,白家这几年有事没事干的蠢事都是他兜着。

薄夫人叹自己的儿子太重情,薄钦枭只是皱眉,视野内,他看到一直安分坐着的沈以念突然起身,从沙发处拿了毯子,直直交到薄文煜手上。

她在笑,脸上的温情与关切,完全是真情实感,连眼角都是温柔。

黑眸浑然覆上一层薄冰,他不由自主攥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

“钦枭,你有没有在听?”薄夫人未得到回应,眉头略微蹙了一下:“安雅一直不醒,难道你就一直养着这个傻子!”

薄钦枭压下眸中的冷意,回头沉眸道:“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如果我现在跟沈以念离婚,传出去容易影响这次国企间的合作,以后再说。”

说罢,薄钦枭转过身去,大步向餐桌迈去。

这时候,沈以念还在向薄文煜打手语。

——谢谢你在餐厅上帮我解围,但不要因为我跟你哥吵架了,他性子是那样没有真恶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值得你们兄弟为我不愉快,这个毯子你盖着,你阴天会腿疼,盖着好一点。

沈以念是为了不想薄钦枭兄弟再因为自己闹别扭,薄钦枭走过来却刚好看到手语的后半段。

现在还记得薄文煜阴天腿疼?所以专门关心的给他送上毯子?她还真是‘好心肠’,惦记着老乡好的毛病,为薄文煜心疼为薄文煜难过?

结婚这么些年,他每天早出晚归却是不见她关心,那怕三两天连轴开会回到家,她还是躲着自己走!

想到这里,薄钦枭面色紧绷发青,一步迈过去,等沈以念反应过来,薄钦枭已经到了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指尖的力道,要碾碎骨头一般,她禁不住身子晃动,强忍着发白的脸色,只得一手拽着他衣袖,示意他轻一点。

薄钦枭生气,她习以为常,肯定与薄夫人在聊天过程中产生的不愉快,拿她泄愤。

她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薄钦枭视而不见,只与薄夫人打了声招呼,就这么扯着她,跌跌撞撞出了门。

沈以念无法呼喊,脸上充斥着畏惧,挣扎着拼命向后退。

薄钦枭怒火中烧,反手掐着她脖子,奋力压在车前,“挣扎的这么厉害,舍不得走?是不是还要与薄文煜旧情复燃你才满意?沈以念,你还真是下等又肮脏!”

下等,肮脏。

沈以念柔唇颤抖,脸色远比方才要更白,她心痛得厉害,又不住自嘲。

是,和薄钦枭比较起来,她不就是下等人吗?

她费力抬起手比划。

——我与薄文煜已经结束了,你和妈聊天不痛快,不用把火气宣泄到我头上。

她倒是理直气壮。

薄钦枭险些气笑,他眯起双眸,冷嘲出声:“你知道母亲刚才和我说了什么吗?”

沈以念看他,薄钦枭一字一顿:“她说,两年前的事,已经开始被大众遗忘,媒体也不再争先报道,我完全可以和你离婚,去换一个家室匹配,至少不是哑巴的妻子?”

沈以念的长睫顺了顺,微微颤动。

“我觉得她说得确实在理,可沈以念,我要是与你离婚,依仗薄家才能勉强吊一口气的沈氏,会用什么方式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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